京都古寺清水寺的一个屋顶,纯阳穿着他的道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着一轮明月,纯阳回头看了看刚到这里的半藏,显然,他是来一决高下的。
此时,纯阳的心情倒是很放松,因为好久没有来京都旅行了,所以一时间流连于此而心境开朗。而半藏,很明显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而且,他此时的心情复杂而又暴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无论是弟弟的挽留有多么的让自己动摇,他也依旧是来到了这里。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倒不如光荣的死去。
见到纯阳后,半藏急急忙忙的喊道:“决一生死吧,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等候多年,为父报仇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纯阳摇摇头说道:“心浮气躁,你怎么和我打?你难道比你父亲还要差劲吗?至少,他被我打败的时候不仅意志坚定,而且心气不乱,而你,我觉得你真是弱小,你甚至不敢去听从你自己的心声!”
这时候,半藏想到了自己,他真的没有面对自己心声的勇气,因为他曾经听到了自己对于自己的质疑,但是那种感觉渐行渐远,取代这种情况的是他的疯狂和堕落。于是,半藏安安稳稳的说道:“就算你说对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今天,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为了德川家族的荣誉,为了我的父亲,为了千鹤的命运,我必须为此而战!”
纯阳一听他的话,眼中顿时出现了德川一郎的样子,当时,他也是说出了类似的话之后和纯阳交战的。当时,德川一郎放在第一位的东西不是荣誉,相反他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儿子们和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儿。同时,他当时还说出来的是一个叫做工藤美纱的女人,后来从真武那里得知,这个女人是她早亡的妻子。最后,他才说出了自己所谓的荣誉,而现在,半藏把荣誉放在了第一位,而且,他在乎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并不存在于纯阳身上的复仇。这让纯阳十分的痛心,也许是十多年前不懂得什么叫做男人,纯阳将一个单纯为了自己信仰的父亲击败了。而现在,明白了很多的纯阳却认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并不如他父亲的人,所以,就算是他今天背水一战,纯阳也可以预见到这个人的结局了。
既然多说无益,于是纯阳一伸手掀开了自己的道袍,露出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接着纯阳说道:“十年前,我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拿着我背后的刀打败了你的父亲,今天,该是时候让你重新体验一下当时的战斗了!”半藏看了看纯阳背后的东西,刀柄自然弯曲形成一定的弧度,明显就是一柄日式长刀。看来,纯阳没有说错话。
纯阳看着半藏,缓缓的抽出了那把刀,而那把刀的刀纹呈现波纹状,刀刃出鞘时摩擦刀鞘发出的嘶嘶声分外的好听,但是这个声音也预示着死亡的到来,此时纯阳的眼神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样的冷酷和坚定,半藏也拿出了自己的刀,对着纯阳说道:“受死吧!”说完,他双手握住刀柄,两腿分开,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突然,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暴动起来了,闪电和狂风夹杂着无情的暴雨出现在了苍穹。纯阳笑道:“来吧,面对你们的命运!”
这时候,半藏高声的呐喊着,仿佛这样可以给予他力量一样的冲锋陷阵。雨水掠过二人的身体,被无情的留在了他的身上,相反,纯阳没有对冲过来,相反,他只是把手放在了背后的刀柄上安静的看着雨水划过面前空气。接着,两人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纯阳才握住了刀柄。
闪电,划过了空气而击中了树木。接着,半藏倒在了一边,他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后说道:“什么,这,这是居合斩!你从哪里学会的居合斩?”
纯阳说道:“三十年前,大约是哪个时候,我记得我听师父说过,居合斩的方面的大师,黑泽冈,他当时在我们密教的后山挑战密教的座上长老失败,于是他就留在了密教,成为了门徒。而我,我正好是他当教师的时候教出的第一代弟子之一。”
半藏笑着说道:“黑泽冈,居然是他,没想到,没想到啊!父亲的师父居然,居然教出了一个能够结束父亲生命的人。”
纯阳立即说道:“不,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我是打败了你父亲,但是我没有结束他的生命,黑泽冈预言一郎的死是因为他说一郎会输给他的师弟,但是他不会命陨与同门,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半藏想了想,他站了起来,随后他说道:“这就是你的剑道,果然,你不会用居合斩杀人。杀死父亲的是他的肋差,但是居合斩的刀痕却不致命。看来,我真的看错了对手。我真正的目标在别处。”
纯阳想了想说道:“这就得你们自己寻找了,不过,我只知道,这个凶手不希望我过得好!”
半藏按住了伤口,感受不到一丝疼痛,随后他说道:“看来你真的是债多不愁了呢,可笑的是,我却为了自己所谓的目标战斗到了今天,我对不起父亲。”说完,他转身离去了。
纯阳看着半藏离去的背影,失望的说道:“可惜了一个灵魂,他还没有得到救赎就要消失了。”
几个小时后,雨停了,如同一座倒坍的高塔一般,半藏面对他的上峰说道:“我失败了,我愿意接受我的惩罚!”
而那个看着他的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废物,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软弱无力!现在,你就好好享受你的死亡吧!”接着,半藏坐在地上,要把出肋差切腹,但是没想到的是,距离他五步之远的那个人居然会将手伸出五步抓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他说道:“切腹而死是一种浪费时间的方法,让我来给你个痛快吧,就像你那个没用的父亲一样,痛苦的死去吧!”说完,他抓起了半藏手中刀子,杀死了半藏。
这是,半藏才看清楚了他手上的那个家族纹饰,那是风魔小太郎家族的标记。那是德川家族的宿敌,那是半藏母亲的终结者。
第二天早上,在京都的警察厅,真武面色凝重的面对着倒下的哥哥,他发誓,他一定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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