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迓醒来时,身处衍院,想来是顾讱把她送回来了,院中人声嘈杂,原来是前院正在办着花清的葬礼。
不语端着水盆进来,把擦脸的帕子递给她,她接过擦了擦。
小语进来,嘴里含着一颗糖,含糊不清的说:“主子,夫人让你也去前院看看。”
花迓沉眸,去看看也是好的,她准备着花半生精力去报复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心里头还真不是很舒服呢。
梳洗完毕,多多少少喝了点儿粥便去前院了。
院中,进进出出的都是来送丧的人。
花迓没披孝帕,径直走到堂中直直站着,看着那一口棺材,想着前世的种种事情,只觉得心口一闷。
大概是她执念太深了吧。
稍许,便找了个借口回衍院去了。
不语看着她脸色不少,有些担忧的问:“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迓摇了摇头,回到躺椅上躺着,拿了本儿书盖在脸上挡光。
花清死了,就剩陈徇了。
双眼突然睁开,拿掉脸上的书,翻墙出去了。
小语:主子,你就不能走正门嘛。
花迓找了处茶馆,却带了两壶酒,有一嗒没一嗒的喝着。
旁边有人在聊着天儿。
“听说忘缘大师回来了?”
“回来了,我昨儿个才带着我家那小子去算了算呢,方圆百里也就忘缘大师亲近人些,即使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找上去,人家也给算。”
“害,我也正想……”
花迓没在听下去,而是出了茶楼,回衍院去了。
既然忘缘大师回来了,她便去找找他说说话儿吧。但上次她从忘缘大师那儿坑了一对玉回来,这回去可不得送他点儿东西去,免得他又不想理她。
一路轻功回了衍院,又一路轻功去了城外寺庙。
双脚落定在忘缘大师门外,“忘缘大师,我给你送礼来了。”说着便进了门。“是我上次去东境得的一本经书,听闻这本儿经书很是闻名,但是我看不懂里面的字也不知道究竟写了个啥。”
小语:所以是因为看不懂字才决定给忘缘大师的嘛。
忘缘大师原本眯着双眼诵经,闻言便睁开了眼睛,“老衲从不收礼。”
“……”花迓眉一挑,这小老头儿每次都说这些话,可她给他的东西,他不也收了好好放着嘛。
“你爱收不收。”花迓说着便在忘缘大师对面盘腿坐下了。
“施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忘缘大师瞧着花迓似愁似悲的模样问着。
花迓咽了咽口水,缓缓说出,“确实有,说给你听听吧。”
“我自小便有一个仇人,我小时候想的就是等她长大了,我要慢慢折磨她至死。在前天以前,我一直都在为我的复仇大计做准备,一直都在想要怎样才能报复她,才能把她伤害在我身上的痛还回去。”
“可是,前日,她突然死了,却不是我杀的。她虽已死,可我的仇并未得报。”
说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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