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随秦霁去随州?”顾江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坚问,堂下的少年又长高了几分,她看他都需要抬头仰视了。
阿坚点点头,秦将军来问他是否愿意跟随一起去随州查赈灾银贪墨案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是随州人经历了那场灾难,谁也没有他的感受深,他的父亲族人都死在了那里,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那些蛀虫被绳之以法。
顾江晚明白了他的坚持,也不没有再说什么,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论这件事是否危险,也不论这件事最终的结局如何。
总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丁香,去把那个绿色瓷瓶拿来!”顾江晚对着身后正在打扇的丁香说了一声。
“是!”丁香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转身进了内室。
今年的天气热的很早,不过五月已经穿上了夏天的薄衫,还是燥热。顾江晚伸手拿过扇子慢悠悠的晃起来,她又问了一些阿坚在军营的事情,阿坚大多数也是报喜不报忧的,她也不拆穿。路是他自己选的,自然也需要他自己好好的走下去。
“姑娘,是这一瓶吗?”
丁香将手中的小瓷瓶送到顾江晚的面前,她看了一眼点点头,让丁香送到阿坚的面前。
“这瓶药你随身带着,这是一瓶解毒丹,一般的毒药都能解,哪怕不能解的也能延缓毒发!”顾江晚打着伞子说。
秦霁这一去自然要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这一路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她相信秦霁心中应该有准备的,过程肯定是艰难的,最终还是会胜利的,因为秦霁的身后站的是乾元帝。
帝王一怒,流血漂杵。
乾元帝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皇帝。他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有魄力的帝王,他对于政事也很勤勉,所以在他在世期间哪怕有异心都蛰伏着,所以姚皇后才会在他死后想着秘不发丧。他这一生,功过相比,还是功大于过的。后世史书之上言官嘴里能够诟病他的,大约也就是他在谢芷身上犯的错吧!
“谢谢姑娘!”阿坚将药瓶妥帖的放入怀中。
“虽然随州是你的家乡,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你曾经最亲近的人,因为你现在身份的不同,你也要小心的应对!”顾江晚想了想说,“你帮我给秦霁带句话!”
秦霁现在是宣威将军,十年之后他会成为兵马大元帅,现在看起来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在十年之后将会成为射杀他的利剑!从来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本就比海还要深,何况位高权重之时底下还有一群人虎视眈眈呢,哪怕帝王没有在意,也会被人放大到足以触犯到帝王忌讳的程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小的一定将这句话转告给将军!”
阿坚回到军营的第一时间便将顾江晚的话禀告了秦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霁念叨了一遍顾江晚的话,他对着阿坚挥了挥手手,他行了个礼退出了将军营帐。
阿坚走后秦霁又仔细的想了一番顾江晚的那一句话,他的眼中的颜色越发的深了,他铺开一张纸,笔走龙蛇的将这番话给写了下来。
秦霁的这番作为顾江晚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左手里拿着一只绣花绷子,右手捻着一根绣花针,正为难得看着白绢上的花样,举着针半天都没有下一针。
“姑娘,你的手放平一点,不要那么用力,只是绣花而已。这么用力一会儿你的手要疼了!”柳嬷嬷捏了捏顾江晚的手腕,她的手腕蹦的太紧,她都没有办法将她的手给放平,只好出言提醒她。
“这样?”顾江晚放下手来,卸掉了手腕上的力气,“这样软绵绵的真的能绣花?”
丁香在一边捂着嘴笑了:“姑娘,这是绣花啊,又不是种花!不用那么大气力!”
顾江晚的针在白绢上戳了几下,最终选了个位置下了一针,一直围观的柳嬷嬷和丁香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原本憋闷的胸口终于好受了。
“姑娘,李家来人了!”红玉在顾江晚下第二针的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江晚下完第二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红玉问:“李家?蕲州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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