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跟着我?”她看向叶飞:“许庭川派了司机接送。”
“那你去吧。”叶飞面无表情,想了想又:“手机记得带身上,保持联系。”
宋词上了车,飞奔而驰。
昨晚落了一夜的雪,积地很厚,街道旁有铲雪车轰隆隆地运作着,金红色的车漆皮在大片黯淡的渺茫里犹为刺眼。
络绎不绝的车河滚动,在盛满薄雪的柏油路面留下道道车痕,复又碾压,来来回回早已混杂不堪。
杰是beyn的忠实粉丝,播放着情人,摇头晃脑地跟着哼调。
哀凉的乐曲婉转空灵,主唱的颤音倒像是醉酒的呓语、落花的飞絮,靡靡入耳,令人沉醉。
“嫂子?”
“嗯?”
杰迟疑了一下:“你怎么哭了?”
“没有啊。”
宋词伸手指去触摸,这才感觉到脸颊的冰凉,泪水简直湿润成一片。
行至红灯路口,杰抽了纸巾递给她,担忧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她还是:“没有,可能是歌太伤感了。”
“那我换首。”
换来换去,都是beyn的歌,轻软的粤语,微微颤抖的嗓音。
依旧叫人伤福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门口,宋词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进去。
厨房隐约飘来饭材烧焦味。
她悄无声息地走近,立在厨房门口,默默地打量。
许庭川依旧白衫西裤,腰间扣了花花绿绿的围裙,有些突兀。
厨房空间够宽敞,但他没开油烟机,到处充斥着呛饶烟雾。
他一手拿了手帕捂住口鼻,一手混乱地炒菜袖子挽起一半,臂腕纹理清晰,线条俊逸。
活像初次体验人间百味的矜贵仙官,相当不熟练的动作让人啼笑皆非。
她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回来了?”
许庭川整个人都手忙脚乱,额间还有密密的汗珠。
宋词打开了油烟机,又把烧地正旺的炉子关灭,拿手帕替他擦拭。
他个子高,宋词几乎要全仰着头。
厨房内烟雾隐隐,他的五官轮廓明明就在眼前,不知为何总是模糊掉,分辨不清。
“丫头?”
“嗯。”
他擦干净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烟熏到眼睛了?”
“对啊,谁让你都不开油烟机?”
“忘了,你不是喜欢吃香芹吗?趁今有时间,学着做给你尝尝。”
“炒成这样,怎么吃啊。”
锅内黑糊糊的一团,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
“那你教教我,你厨艺最拿手了。”
他笑起来,虽然浅淡,从不过分夸张,但眉眼弧度都舒展地恰到好处,儒雅又蕴含着世间万千。
就是这种成熟、从容的魅力,令她无比着迷。
许庭川指尖点零她脑袋,笑:“白日梦想家?该回神了。”
“我要跟你一件事。”
见她神色凝重,他只略微颌首:“嗯。”
刚想开口,客厅内的座机“叮铃铃”乍起。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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