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府,城隍庙前,沈秋的科技展览终于引爆了全场。
展示区围栏口上,衣服已经挤的不成样子的朱四爷,手中拎着一根随手抄起的木棒,正一脸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人群。
“干什么、挤什么挤!一点规矩都不懂,斗他嘛的排队去,一个一个来。说你呢,不懂规矩的东西,想挤回家挤你嘛去!”
朱四身边的跟班,也是一脸的焦急,逮着一个想加塞的就是破口大骂起来。
“你谁呀!找揍是不!”
被骂的这位哥们,面子顿时挂不住,撸胳膊就想干架,却被朱四一棍子抽倒在地,用脚踩住道。
“兄弟……胆子不小,知府衙门的公差面前都敢耍横,不想活了吧!”
朱四一句话顿时镇住了场面,汹涌的人群,终于冷静下来。而躺在地上的哥们也被吓得够呛,连忙求饶。
可是他明显运气不好,朱四存心要拿他立威,毫不手软的让跟班把他绑了起来。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这个年代,知府衙门的官差的震慑作用还是蛮大的。后面的人群见此情形立马冷静下来,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
毕竟大过年的逛庙会,都是图一个乐儿,真为了这个,被官差给打一顿,站街示众,何必呢!
看着人群都乖巧起来,朱四的跟班终于松了口气,冲着朱四树了一个大姆指道:“幸亏四爷您有办法,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朱四勉强一笑,心里早就把沈秋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一遍。
“这他嘛的洋毛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一座二层小楼上,身着便服的孙知府和黄师爷正在发着同样的感慨。
“大人真是英明,事先安排朱四他们过去,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黄师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拍马屁道。
孙知府苦笑的摇摇头,自己堂堂一府之尊,却为了一个小小庙会担惊受怕,也是没谁了。
想想自身的处境,心中越发苦楚。
孙知府,原名孙家栋,安徽合肥人士。早年出仕走的是李鸿章的门路,也算是北洋派系的一员。几年前也是风光一时,曾经官至直隶省分巡道台,负责过洋务这种肥差。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自从1895年,甲午战败之后,李中堂被罢免。北洋一系官员如同散沙一般,他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这次朝廷,更是借口北洋一系官员大多知洋务,把他派到山东济宁这个火药桶上。显然是要借刀杀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教案再次发生,正好将他当做替罪羊,让他卷铺盖回家。
这种情况,他那能不心灰意冷!
看出自家大人心绪不高,跟随孙家栋多年的黄师爷,自然知道孙知府想些什么,小心的问道:“大人……切莫担心,现在朝局混乱,恐怕就要有大事发生。一旦有变,兴许就是老中堂起复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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