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风晚恭恭敬敬地说。
“想个法子,联系上她。”
林风晚脚下一滞,半晌又答了声“是”。
与此同时,长公主的凤辇正缓缓驶在朱雀大街上,前路被冰凉的月色铺满,犹如凝重的寒铁。
马车内,谢蘅和宋檀各坐一边,不复人前的亲密模样,气氛倒也算得上融洽。
宋檀正在向谢蘅解释,为何如意公主会提前半个月结束了禁足。
“工部基本全是如意的人,三天两头上奏陛下,说有要事请如意定夺。大至年底前要为兵部建造几艘战船,小至宫里修筑宫殿的房梁该用金丝楠木还是黄花梨木……
“总之是扰得陛下烦了,兼之朝政至少有一半都掌握在如意手中,如此情形下,国朝确实不可一日无她。陛下只有下旨,提前将她放了出来。”
这般缘由,倒和谢蘅猜想得无二。
如意的党羽林立,那些大臣见到自家主子被禁足,定会在朝中为她百般周旋。好在终是关了她整整一月,成功拖到谢蘅从东南归来。
说罢了谢祯,眼下却是宋檀这边更令人头疼。
他在凤虞的有意点拨之下,已经对如意产生了莫大的怀疑,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为此,他甚至主动提出要和谢蘅扮演恩爱夫妻。
他以为,既然如意当年想要毁掉谢蘅的姻缘,今日就绝不会坐视不管他二人修好,只要如意再有举动,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而谢蘅担忧的却是,如若宋檀当真发现如意于他有杀妻之仇,他会怎么做?
凭他对楚姒的眷恋和愧疚,他一定会按耐不住报复如意,可他一个小小的驸马兼户部侍郎,此举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宋檀有事。
“宋檀,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就当是为了楚姒,好好活着。”
宋檀闻言陷入沉默,眸光冰冻,酝酿着三分决绝。
若非顾念家人性命,他早就随姒儿一并去了。
是那个嘴边永远噙着风流笑意的凤虞点醒了他,与其苦苦折磨自己,不如找出真凶,为楚姒报仇。
凤虞的话犹如天光云破,令他幡然醒悟。
长公主根本不可能是逼姒儿投水的凶手,如若她要姒儿死,完全没有必要留下那块证明身份的同心佩。
显而易见,长公主也是遭人陷害。
十天前,他故意将户部削减工部开支的文件带回公主府。
那是他亲手草拟的文件,甚至还未拿给长官看过,结果第二天工部便得到消息,派人来户部闹事。
工部的长官皆是如意的人,由此可以看出,公主府上确有如意的眼线无疑。
宋檀当然知道和如意公主作对的下场会是什么,可他既然选择入仕调查此事,就从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良久之后,他终于淡淡开口:“公主恕罪,臣恐难从命。”
有那么一瞬间,谢蘅只觉得车帘外的月色忽地黯淡下去,透着沉沉的死气。
第二天一早,长公主的车辇来到大慈寺,方丈亲自接待了成双入对的长公主与驸马。
他二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拜送子观音,态度之虔诚,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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