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昱生带着两名仆从离开白鹿军营,准备回京复命。
临行前,他欲向长公主辞行,却被任心告知长公主从未来过军中。
他听罢愣住,转身问两名随从,昨天晚上可有见到过长公主,两人皆是摇头。
王昱生顿时如同听到聊斋志异一般。
他分明记得昨晚见到长公主,公主还向自己问了话,可惜后来他就没了记忆,一觉睡到早上。
难道真的如任心所说,他是喝多了在梦中见的公主?
若非头顶上是青天白日,恐怕王昱生真要疑心自己是见了鬼。
眼下他也不敢细想,骑上马匆匆离去了。
与此同时,谢蘅在任心宽敞的军帐中醒来,见到床头坐着的夏小刀,险些惊叫出声。
夏小刀见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姑娘醒啦,我可是吓着你了?”
谢蘅拽起被褥遮住胸口,环顾帐内,见到凤虞坐在不远处看书,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姑娘来尝尝我一早熬的荷叶丝瓜粥吧,解暑消夏,美容养颜的。”夏小刀说着,将粥端了过来。
一时间,谢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憋了半晌才有些为难地说:“我想先收拾一下。”
夏小刀“呀”了一声,恍然大悟。
等到谢蘅梳洗完在案前坐下,只闻见那清粥的香气扑鼻,令人食欲顿生,她由不得称赞一声:“好香。”
夏小刀笑嘻嘻地用手指绕着辫子:“姑娘吃得惯就好,你们是任心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任心军务繁忙,我会他好好招待你们。”
白鹿军营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夏小刀喜欢任心。
夏小刀是个寡妇。
三年前她独自一人来到白鹿镇,开了间裁缝铺营生。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夏小刀心直口快的性子比她手中的剪刀还要快,因而也没几个不长眼的敢招惹她。
她第一次见到任心是在关外的苍茫雪野上。
那时候,她刚从扶余买了批稀奇的料子回来,眼见着不久就能入关,谁知马车却坏在了路上。
白鹿的冬季冰天雪地,一路上也见不着几处人烟。
她舍不得扔下这些顶好的料子,只好蜷缩在马车里,盼望着能有人经过,帮她一把。
她看着落日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地平线下,雪野上的寒气愈发彻骨,她心里惨淡得,和不久前收到夫君的和离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夏小刀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她再醒来时全身已然僵硬,动弹不得了。
巧的是,马车的车帘在这时被人掀开,那是巡逻路过的任心。
他的剑眉锋利,眼神坚毅,头盔和铠甲上落满霜雪。
他就这样毫无道理地,撞进了夏小刀的心里。
后来,夏小刀就开始了对任心长达两年的漫长追求。
她欢喜任心,想要和任心在一块儿,她过去二十几年的青春里从没为自己活过,这次才想到要好好地活一回。
正因为她的喜欢炽烈而纯粹,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才有了昨天晚上的闹剧。
转眼,谢蘅的一碗粥下肚,夏小刀当即贤惠地将空碗收进食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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