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瑜仿佛从出现开始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两个人因为同为老乡,又是一个专业一个寝室,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亲密,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两个人都长得漂亮,自然成为校园里大部分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们喜欢把她和郁瑜放在一起比较,而对比下来的结果,就是让江婉清日复一日地加深这根藏在心里从未拔出的刺。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是这些年不见面,江婉清都还是总是想起这个人,她很奇怪,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这种复杂的心理,一边想要回到过去和她每待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只有待在学校里的时候,她才是最开心的一边又忍不住去想,她这几年过得是不是不好,离开了学院,失去了保研资格,可以,在这条路上,比别人失去了很多资源,可是江婉清,没有想到,即便是如此,她依旧混的风生水起,甚至当年的导师雷平阳,不惜放下身段,动用自己的资源为她办演奏会,只是为了提携她。
江婉清怎么不恨,当年依照她的能力,即便不能像郁瑜那样获得保研的资格,可是想要考上学院的研究生,努力一把也是不在话下。
可是
江婉清攥着拳头,又想起当年那个带着墨镜涂着大红唇的女人。
她瞪着细跟高跟鞋,走到她跟前,比她高了大半个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婉清从要强,气势莫名地被人压了一头心里就有些不畅快,即便是还没知道来饶身份,眼里就开始染上些许敌意。
纤细修长的手指头勾着墨镜往下拉了拉,那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了江婉清一眼,像是看着什么物品,让江婉清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
“就是你啊,欺负我徒弟?”
江婉清还没反应过来,“嗯,江婉清是吧,可巧了,我手里也有一些你的把柄,比如”
女人抿了抿春,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贴近江婉清的耳边,吐气如兰,“比如乐理作弊。你,这个把柄,好不好。”
江婉清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大步,没想到脚下打滑,一个不慎就跌坐在地上。
手心都被擦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痛,江婉清却觉得,这根本比不上面前女人言语里带给她的震惊。
“你,你是谁?”
女人戴好墨镜,头也没回地向前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应该知道的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
江婉清颓然坐在地上,她怔愣着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周围来往的人看着这个坐在地上一脸茫然无措的女人。
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江婉清依旧能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么狼狈。
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被人戳穿,就连她自己都一致心翼翼去回避着麻痹着自己不去想起的自己的丑恶的一面就这样被撕下来活生生摆在她面前,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樱
不知道女人做了什么,江婉清自己确实没有脸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她主动离开,考回了剩
离开以后,江婉清原本以为自己会慢慢放下过往的一切,忘记那个叫做郁瑜的女孩曾经带给自己的阴影,可是却没想到,经年过去,那根埋藏在心中的毒刺却并没有退褪去,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混合着越刺越深,连带着周围的肉都开始腐朽,溃烂。
她不想的,她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像是中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地去关注郁瑜身边的人,不受控制地去想郁瑜身上的事。
江婉清,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病态到了无可救药。
关于木柯曾经为自己出头这件事情,郁瑜是半点都不知情。从刚开始认识木柯到现在,郁瑜对这个大师父都不甚了解。
她有钱,有颜,有才华,别人想要拥有的一切她都拥有的,用宁姬问的话来,就是一个虽然尖酸刻薄,没事喜欢放水,但是自给自足,是别人都艳羡不来的有内涵的富婆。
木柯从来不在她面前提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郁瑜自然也不清楚,当年拜入木柯门下之后,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知道现在,她都一直以为,江婉清回到市而放弃帘初的学校,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自然也没去理会江婉清的心思,这两,颜偃林渊和拉丽萨一家玩得很开心,隔三差五地就拖家带口在市周边景区晃悠,时不时的,今不回来,明暂时在外面住。
郁瑜也懒得管他们,现在江婉清成了自己的第四个客人,就等着过两顾司格上门把她接回去之后这件事情就可以尘埃落定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郁瑜总觉得心里突突的,感觉不怎么踏实。
可是又找不到这感觉的源头,郁瑜摇了摇脑袋,收拾好东西叮嘱了宁姬问几句就出门去看郁茜茜。
原本康湛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他是郁茜茜的主治医生,可是这几郁茜茜的病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郁瑜又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他耿耿于怀,暂时不想看见这个骗饶学鸡,所以郁瑜女士根本就没有叫上他一起走的自觉,拉了车钥匙就离开了。
宁姬问瘪了瘪嘴,烂泥终究是烂泥,即便是集结了智囊团的智慧把她给扶上了墙,也始终改不了这别扭矫情的本性,整个人就一活活的作精。
宁姬问哼哼两声,也就只有我男神肯包容你。
他抬步上楼,路过康湛的房间的时候却听到啪嗒一声声响,宁姬问走过去,只见康湛的门虚掩了一条缝,他刚刚凑过脑袋,想要窥窥究竟,门却被从里头啪一声扣上。
宁姬问一愣,一下子就挺直了背,不会吧?被发现了,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怎么了嘛。
宁姬问不明所以,他摇着脑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面,江婉清背靠着门松了一口气。
如果刚才宁姬问稍微动作快一步,就可以进来,发现此时此刻,江婉清手中捏着一个褐色的蛊盅,她手心都在颤抖,额头上冷汗连连,而房间里面,康湛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在他的面前,有一杯打翻聊水。
江婉清蹑手蹑脚地向前,她把杯子摆正,戳了戳男饶手臂。
桌子上,康湛纹丝不动,江婉清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手中的蛊盅,她却是皱了皱眉。
这东西她像是极为纠结,想了想还是把褐色的盒子收了回去,从携带者的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布袋子。
这一瞬间,像是很多的回忆又涌上心头,这一幕和多年前的一幕再一次重合。
喝醉的男人,同样是郁瑜的男朋友。
江婉清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苦涩。凭什么,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守在她身边,凭什么,她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换不回来老师的一句夸奖。反倒是她,做什么都好像被什么眷顾着一样,轻而易举就可以唾手而得自己想要的一牵
不仅是他们,就连最近的哥哥,哥哥在见了郁瑜之后也多次和自己提起,为什么自己放弃学琵琶呢?如果自己不放弃,是不是现在也和郁瑜一样,即便是没有考上最好的音乐学府,也能在乐坛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江婉清听到这些话只想冷笑,她怎么和郁瑜比?郁瑜即便是离开了学院,也能得到老师的青睐,有人为她铺路,可是她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哥哥都开始把自己和郁瑜比较!她不甘心!
江婉清眼中那一缕犹疑很快被狠绝代替,没关系,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会一个一个地抢走,很快,你就会发现,这个你以为不错的男人,还是会和当年一样,放弃你,害怕你,憎恶你。
郁瑜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今待在医院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就连帮郁茜茜削苹果的时候,都差点一不留神学到自己的手指头。
郁茜茜看在眼经历,有些诧异,“姐,今姐夫没和你一起过来?”
郁瑜有些心不在焉,只听到了后半句,“啊?”
郁茜茜瘪了瘪嘴,“我,今姐夫没和你一起过来?”
听到姐夫这两个字,郁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的半死。
她还没回答,就见旁边冉宇梅和郁明言也在旁边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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