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夙见她望着自己,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一撩衣摆闲闲坐下。
“宋娘子,你是不是在怀疑,这件事和我关系?”
饶是宋初年,也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直接。她的警惕不由得高了几分。
宋初年笑笑:“世子想多了。”
钟离夙双眼微弯,看人时自带若有似无的温柔,仿佛溪水面荡漾的粼粼波光。“我承认,确实和我有关系。”
宋初年:“你——”
“不过真不是我做的。只是这次刺杀,明面上是冲着你们陛下,实则是为了要鄙人的小命。”他语气轻快,似乎在讲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宋初年稍加思索,有了一个猜测。
借刀杀人。
东晋有人想借西秦的手弄死钟离夙。
果然,那头侍卫在刺客身上搜查,找出了一块玉佩,明晃晃“钟离”两个字刻在上面。
易凌霄接过那玉佩瞧了片刻,眼神扫过钟离夙,将那刻字的玉佩一递,“钟离世子,还请你解释解释,为何安平侯府的玉令会在这侍女身上。”
钟离夙道:“回陛下,这玉令虽出自安平侯府,可并非我本人的。”
他这句话也许是真的。
不过,宋初年想,易凌霄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西秦与大梁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位世子的命吗?所以钟离夙究竟是不是凶手,根本不重要。
盛喻和易凌霄一样,都是对家国之事十分敏感之人,等刺杀的惊险一过,脑子里就已经把后面要做的事想好了。他撑着下颌,看戏般闲散,也不发表什么看法。
钟离夙不慌不乱道:“在下早与安平侯断绝了父子关系,玉令归还,故也称不上什么世子。”
易凌霄眯眯眼:“断绝关系?”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座各位没听过委实正常,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易凌霄沉默打量他一瞬,敲敲桌沿。
随行官员立刻道:“就算如此,钟离大人自东晋而来,想必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还是说,大人觉得这次的刺杀是东晋所为,与你个人无关咯?”
这话说的,钟离夙承不承认,都是两面不讨好。
他笑笑:“只不过一块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下不好妄言。然,在下身为东晋使臣,若是西秦没有充分的证据,便冤枉在下。那西秦的律法可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易凌霄微哂,“钟离大人倒是伶牙俐齿。”
钟离夙:“陛下谬赞,臣下只是不想两国结怨,平白让贼人占了便宜。”
盛喻眉头一挑。
宋初年也是抬头看了过去。
这个“贼人”可一下内涵了不少人啊。
自己摘不干净,干脆把别人都拉下水么?
长乐道:“对呀皇兄,这块玉佩来的太容易了,明显是栽赃啊。万一是某些人别有用心挑拨离间……唔……”易凌风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长乐挣开他,“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没道理?皇兄,你不能因为禾伽月儿在大梁就……”
易凌霄冷淡的目光扫去,长乐一颤,闭上了嘴。
盛喻拍拍手,“钟离大人,不管事实如何,如今嫌疑最大的是你,这点毋庸置疑吧?”
钟离夙颔首,“不错。”
盛喻轻笑,“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人,如有失礼,望大人不要怪罪。”
“殿下请说。”
“你在东晋,是不是得罪了特别多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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