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流进入厅堂,盛喻代替盛泽远坐在了主位上,他的旁边,是易凌风的兄长易凌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盛喻掩去眼中的嘲讽,笑道:“皇上好雅兴,微服私访都能访到大梁去。”
易凌霄回道:“不及五殿下,朝光离京城路途遥远,这一路想必格外劳累吧。不知可有何收获。”
易凌霄早从下属那得知盛喻没有捉住钟离夙,还得在婚宴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对方假意来往,恐怕心里正窝火。这话是十足的挑衅了。
盛喻反唇相讥:“哦?皇上不妨先说说,在大梁游玩一趟,玩得可尽兴?”
“新人到——”
司仪的话及时打散了这边的硝烟,厅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易凌风与静姝公主相携而入,他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笑容,说是高兴,也不见得,说是不满,他却偏生春风得意,还有空冲隐在人群中的宋初年抛个媚眼。
一个字,骚。
宋初年熟知这位从小玩到大的瑞王爷,人品没什么大问题,甚至说知情识趣得很,但他这喜好四处留情的毛病恐怕改不了了。
行完拜堂礼,宾客便依次就坐,易凌风把着酒盏,大大咧咧挨个儿敬酒,怕是把婚宴当成了秦楼楚馆的酒场,直到易凌霄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才稍微收敛,好歹有个正经样了。
宋初年以盛喻幕僚的身份坐在了他旁边,也就是首桌,隔了几个人,便是易凌霄。
不免有人好奇打量大梁来的使臣,盯着宋初年瞧了片刻,越看越惊讶,“禾、禾伽月儿?!”
宋初年本也没想过遮掩,笑着打了个招呼,“长乐殿下。”
长乐筷子差点没拿稳,“你怎么回来了?你……”
易凌霄淡淡道:“长乐,今日是你二哥大婚的日子,不可无礼。”
“是,皇兄。”对面的女子撇撇嘴,低头不再多言。
盛喻侧头,低声道:“哎,跟你有仇?”
宋初年耸耸肩,“忘了,仇家太多。”
他轻笑两下,正想调侃,忽然瞥见衣领上一个黑影停驻,顿时僵在了原地。盛喻脸色由红转白,瞳孔骤缩。
“怎么了?”宋初年首先察觉到他的异常,拉过他的手腕,将手指按在了脉搏上。探查过后,疑道:“没病啊?发生了何事?”
盛喻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衣领,“帮、帮我弄下来。”
那处趴着一只甲壳虫。指甲盖大小,不会咬人,小孩也能单手捏死。
然而,英明神武傲视群雄的五皇子殿下,他,被吓到失态了。
盛喻干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被宋初年嘲笑一顿。这虫子再在他身上待下去,他怕是能直接去世,就地掩埋。
“好了。”宋初年曲指弹了弹他的额头,递去一个香囊,“睁眼,怕虫子你早说啊。”
盛喻愣了愣:“这是?”
“有驱虫凝神之效,放心,不至于下毒害你。”
“……谢了。”他沉默一会儿,又转了回来,纠结道:“你怎么不笑话我?”
宋初年:“……”这人被吓傻了吗?这么丧心病狂的要求也敢提?
“怕虫子其实很正常,很多小姑娘都怕,别自卑,没什么好笑的,乖,吃饭。”
盛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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