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躺就不知道躺了多久,一觉醒来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黑得如墨了。
睁眼看着寂静无声的休息室,只有自己睡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瞬间无力感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把她抛弃,连之前对于衍彧和周安然的事情也已经从怒气重重,到了现在心里只剩下钝钝的痛。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质疑,她在衍彧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咚咚咚咚”休息室的门敲响了,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一开口像是砂纸磨过桌面一样。
她转念一想,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五点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自己公司里面来。
她反手就是拿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抄在身后,轻手轻脚过去打开门。
是风尘仆仆的衍彧。
背后的烟灰缸“咚”的一声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衍彧叫她:“桃桃,我很想你。”
念桃没有拒绝他向她投来的拥抱,在他温暖的怀里她才开口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显然是被她问得一愣,在怀里的念桃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桃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衍彧握着她的肩膀,弯下身子来与她平视,像是一位老父亲在教育他不听话的女儿。
念桃平静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样?”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眼,仿佛要从他那双比自己更为平静的眼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来。
衍彧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遇到了安然,然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念桃觉得有些荒唐,不是因为自己老公和他前女友吃了一顿饭,而是他总是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她的问题。
她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生气的不是因为你和她吃了一顿饭,我更在意的是你吃了那顿饭之后明明有时间回我消息,可是你并没有,要不是我看了她的表妹发给我的截图,我还在傻乎乎的担心你是不是出事情了。”
衍彧一怔,似乎是因为她从未这个样子而感到意外,她的生气他也明显能感觉到。
“我有想过告诉你的,但是我回去之后周周告诉我,你来过电话他说的是我身体不适睡下了,我不想再告诉你我刚才是去和安然吃饭了,让你觉得我在欺骗你。”他看着她澄澈的双眼,自己都说不出来现在自己到底是在辩解还是在解释。
念桃渐渐红了眼,还是尽可能的克制着自己:“可是你明明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周安然吃了饭,你亲口告诉我总比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老公和其她女人在国外一起聚餐来得好,不是吗?”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刚好就砸在了衍彧的手臂上,炙热一片,他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他抬起手轻柔地擦掉她的眼泪,语气中带着自责:“桃桃对不起,你别哭。”
念桃也抬起手来附在他的手背上,声音颤抖:“衍彧,我只是想你真正接纳我进入你的生活,而不是你只是对我好,但是好多事情却从来都不告诉我,你以为你这是在保护我,或者是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可是你知不知道这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欺骗呢?我宁愿你能主动来告诉我,和我商量或者是和我分享,而不是靠着那些道听途说来知晓你除了和我意外生活的世界。这样反而会让我胡思乱想,让我觉得我处在这个位置岌岌可危,你知道的,只要是你告诉我的,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
就像我义无反顾的嫁给你那样的决心,念桃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想。
“好,我今后一定改正。”衍彧一下一下地擦去她的眼泪,越发的心疼。
念桃点点头,缓缓抱住衍彧,她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有一抹惆怅总是化不开。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她的朱砂痣和白月光都是眼前这个人。
之后,她再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周安然的事情,也没有再追问他那天和周安然到底聊了或者是做了些什么。
因为她总是能隐隐的感觉到,有些浮于表面上的东西一旦被打破,可能就再也不能复原了。
那一层东西是什么,她也知道,只不过她不想也不愿去细想,就这样哪怕是真的在骗自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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