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撰道:“自从这李仲言进入翰林院半年来,我便看出来了,他一心只知故弄玄虚,以易道惑上,哪里有什么真才实学!若是圣上只听他讲两句周易,倒祸害不大,若是由他在朝堂上搬弄是非,恐怕遗祸非浅啊!”
裴识道:“是啊!此时还得及早禀知父亲,听听他老人家是什么意见!”
裴撰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只顾着说我们的事了,元度此来,定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我等相商吧。”
“他每次来,都是大事发生,这一次,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裴识虽没说话,但心里也充满了好奇。
吕越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事关裴公家事,吕某也不敢马虎……”
听到“家事”二字,裴识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脱口问道:“家事?我家出了什么事?”
吕越道:“此事说来也十分怪异,让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大公子可还记得已失踪十余年的五公子裴议?”
裴议失踪的时候,正是裴度上任兴元之时,那时候裴识正在长安做官,对其中细节并不清楚。
裴识道:“五郎?他已十余年难寻踪影,元度怎么突然说起他了?难道他回来了?!”
吕越道:“此事说来恐怕谁也不会信!吕某此去洛阳,听方管家说有一个叫岳风的人身上有着和五公子一模一样的胎记,但却坚决不与裴公父子相认,最后还……”
吕越将岳风在洛阳的事迹一一叙述出来,让裴识和裴撰大吃一惊,不禁脱口道:“那名动洛阳的育才书店竟是五弟的产业?”
让吕越没有想到的是,裴识和裴撰竟连见都没见一面,就将岳风当成了裴议!
吕越道:“二位公子难道对那岳风的身份没有一丝怀疑?”
裴撰笑道:“怀疑?父亲和母亲都认定了的事情,岂会有错!如今五弟虽未和父母相认,但却接受了父亲的帮助,这说明他内心也还是承认了,只不过十余年的飘零蹉跎,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裴识却显得稍微理性一点,问道:“难道说元度已经发现了什么疑点?”
吕越沉声道:“的确有一个疑点。在我们离开洛阳之前,仇家小娘子和岳风曾在烟雨楼畅饮倾谈,当时我就在隔壁,听得岳风曾说“他是来自千年后的世界”,他说这句话时虽像是已喝醉,但语气中的无奈却很真切!”
裴撰笑道:“元度这话可就让人听不明白了,子曰:“逝者如斯夫。”江河尚且不能倒流,时光岂能重回!就连山海经中所载之事,也没有这般光怪陆离的!难道你会相信一个人能从千年后来到如今?”
裴识道:“这的确太过匪夷所思,五弟一定是醉酒胡言,元度切莫多想。”
吕越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起初吕某对他或许还有些怀疑。但到了华山之后,听了那云清老道解相……已坚信他就是失踪的五公子,也正因如此,故而才会来找二位公子帮他一把,莫要让他在长安遭了算计!”
吕越将在半山堂里听到的话一一转述,让二人对这个失踪十余年的“五弟”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刻见到他,畅谈一番。
裴撰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将他带来?”
吕越道:“一来,吕某不敢妄揣公子心意,怕急着带来生出变故。二来,听说‘岳风’对成为裴府的人有些抗拒,与其带他来,不如请公子择日去一趟,或许更好一些。”
裴识道:“还是元度考虑的全面,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俩正好没事,就到元度家中做一回客,还请元度莫嫌叨扰。”
吕越笑道:“公子能到吕某家中做客,是吕某求之不得的,只是如今长安人多眼杂,只得委屈二位公子身着便服,待到入夜之时再来。”
“如此最好……”裴识和裴撰俩人几乎同时道。
他们也不想招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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