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老夫尝一口,老夫立即死了也瞑目啊。”年纪最大的厨师甲感慨地叹息。
许管事扫了这些原本对君杺不抱希望的一众厨师。
转眸看向君杺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不愧是殿下看中的人,光是厨艺就不一般,旁的,肯定更出彩……”
君杺完全不知道她造成的轰动效果,她只提着食盒,慢悠悠地朝令的寝殿行去。
她都服软了,低声下去地亲自洗手给他做羹汤了,这次的事,应该就这样揭过去了吧?
她进去的时候,令正气定神闲地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支额,有一种慵懒倦怠的感觉。
“饿了吧?快来喝粥。”君杺放下食盒,将热气袅袅的鸡丝粥和金丝银鱼汤端出来,伸手招呼令。
然而,令却慢悠悠地瞧了她一眼,望,撇嘴,理直气壮:“不吃。”
还真是孩纸脾气,这会儿还跟她赌气呢?
君杺无奈,踱步过去,拉着他起来:“不许赌气,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吃过这般美味的食物。”
不是君杺自夸,奢侈地用灵泉水做汤,就她所知,还真没别人。
被君杺拖着臂膀拉到桌案前,令嫌弃地瞪着简单食材:“这些东西能吃?你就这么打发我的?”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令你给我差不多点得了啊。”君杺径自舀了半碗热粥,又递去一个调羹,“赶紧的,趁热,先喝粥。”
“不喝。”令别扭地偏过脸去。叫他喝就喝,哪有这么便夷事。
“你都一一夜没吃饭了,这又是内伤又是外赡,不吃东西怎么经得住?乖,快喝掉,我费了老鼻子劲才熬出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呢。”君杺好声好气哄着他。
但是,别扭的大孩纸简直不可理喻,只见他仰着头,一双黑眸灼灼盯着君杺:“一定要我吃?”
“那当然啊,必须给我吃!”君杺义正言辞。
“那好。”令黑漆漆的星眸凝望着君杺,理直气壮,“你喂我,我才吃,不然我可不吃呢。”
君杺无奈地放下瓷碗,“你怎么就这么不将你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北辰他们都很关心你。”
“那你关心我吗?”令的目光,紧紧盯着君杺,认真而凝重。
君杺:“……”
在他的灼灼目光注视下,君杺欲言又止,半晌她端起碗:“好了,我喂就我喂吧,来,张嘴。”
谁知,令就跟钻进死胡同,执拗地盯着君杺,一字一顿:“那、你、关、心、我、吗?”
君杺微扯嘴角,眼眸定定望着他,有点气愤:“你是傻瓜吗?我亲自给你下厨做羹汤了,这不叫关心叫什么?你见过我给别人做饭的吗?我这双手指用来做饭的吗?你可是第一个品尝我手艺的人,不吃拉倒吧。”
君杺站起来,端着碗筷就要往食盒里装。不吃就不吃,算她白费好心。
“你干嘛!”令一把护住食物,拦着不让君杺靠近,“这些都是我的,你不许动!松手”
令这紧张模样,就跟护食的朋友一样,幼稚又可爱。
他这气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别人眼中骄傲不可一世的晋王殿下?
刚才还赌气不吃,现在可不救护食上了吗?
君杺不由失笑:“知道了,都是你的,不吃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要喂我!”令将瓷碗放到君杺面前,乖巧地张开菱形朱唇。
真是败给他了。
君杺认命地端起瓷碗,正要舀起一口喂去,脑海中忽然想起上次喂他时他那被忽视的委屈表情。
君杺下意识地便将调羹鸡丝粥让自己尝尝,试好温度,这才递到南宫嘴边:“温度刚刚好,啊,张嘴。”
令嘴角勾起笑意,显然心情很愉悦。
君杺这细节,明她真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去了。
“嗯。”他一口含住汤勺,一边吃一边笑,眉目俊朗熠熠生辉的容颜,却笑得像个傻瓜。
“就这么容易满足?”君杺夹了块金丝银鱼背上的肉给他递过去。
“你心里有我。”令得意地挑眉,嘴角漾出一抹笑意。他的话很肯定,用的是陈述的口气。
君杺下意识便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但又觉得此话会暴露她的真是想法,便故作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
“胡,你自己乱猜的吧,我可没这么过。”君杺有些心虚地眼睑下垂。
虽然君杺否认,但这次令却并不生气,他自信又得意地瞟了君杺一眼,指着她,洋洋自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君杺,你暴露了。”
“哦?愿闻其详。”君杺眉开眼笑,虚心求教。她什么时候暴露了?暴露什么了?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谁知南宫这厮惯会装腔拿调,这次也不例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抬着下颌:“不告诉你,要告诉了你,下次我还怎么看你的心思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吧,那你自己吃吧,姑娘我正好手酸着呢,不喂了我。”君杺佯怒放下碗筷。
“那你答应我,今晚不要走,留下来跟我一起睡。”令这厮又得寸进尺了。
他的目光深邃如黑潭,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君杺,那张高贵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期待。
他很期待跟君杺的夜晚。
君杺:“……”不要!
令固执地凝望着她,满满都是期待。
犹豫半晌,君杺还是摇摇头:“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令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面色沉静似水,那双眼如燃烧后的灰烬,一瞬间黯淡下来。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里走。
躺在床上,面朝里面,将君杺完全晾在一边。
他这是在无声的赌气和抗议。
看着他这模样,君杺顿时单手扶额。令又来这一招?可偏偏,她还真被他影响到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个男人有时候就个没长大的孩纸一样,幼稚任性又固执。
她也懊恼,自己怎么就跟他一般见识。
原就伤成这样,再心内窝火憋屈下去,这伤还怎么好啊?
这时候顺着他点又能怎样?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身上可是带伤。
君杺暗自谴责了自己的不应该,然后一边想一边慢慢朝他走去。
此时的令侧躺在床上,全身散发着怒气。
那背影的线条,冷硬而完美,非常的诱人。
君杺坐在床沿,轻轻推他:“南宫,南宫,别躺着,起来了。”
令朝里动了动,继续不理她,将她当空气,那模样,极度傲娇。
君杺长叹一口气,她有一种提前预习与未来儿子相处的感觉。
“令,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啦?”君杺继续陪着笑脸。
令哼哼唧唧两声:“不好!”
那模样,跟要不到糖赌气的孩子有何分别?幼稚的要命。
“那我晚上不回去了,也不好?”君杺笑看着她。
令闻言,一个翻身利索的就弹起来,双眸瞧着君杺,星星般闪亮,“既然你这面想留下来,那我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吧。”
完,他还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君杺额角微抽,简直快被他气死了。
这厮还要不要脸了?简直得寸进尺。
君杺冷哼两声:“想的倒挺美,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可还没答应嫁你呢!”
“为什么不可能,上次就是这样的,而且,你必然是我令的王妃,只要你开口,咱们立马就洞房。”令扬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跟她,连洞房都出来了,还弄的她很猴急似的。
君杺没好气的瞪令!
“上次能一样吗?那次你痛成那样,我怎么可能走的开?当然要留下陪你啊”君杺顺口就接。洞房什么的话题,她自动忽略。
令修长手指指着君杺,半日没话。
最后,他近乎咬牙切齿地瞪了君杺一样:“喝粥。”
今,非把这丫头弄上床不可!令再心底下了决定。
“哦。”君杺乖乖喂粥。
好不容易喂完了,君杺叫下人将碗筷都收拾了,这才闲下来。
此时,令随意歪在床上,双眼闭着,似乎陷入沉睡。
能睡觉也好。
君杺拿了薄被给他盖上。
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君杺顿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的体温怎么这么冷?
看着一动不动,挺直躺着的令,君杺心底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福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就把手指放到他鼻尖。
没、英呼、吸!
令全身冰冷,且没有呼吸了?
这个发现传进君杺大脑皮层,经过中枢神经,好不容易她才意识到:这是死人了啊!!!
“令!你给我醒醒!”君杺顿时手脚发软,手无足措。
她死命摇着令,然而后者却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呼吸完全停止。
君杺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从来没有一个饶死,能够让她紧张至此。
不,南宫他不能死!
君杺利索翻身,勇猛地女上位式,直接坐到令身上,掰开他的嘴,俯身而下朝他渡气。
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南宫流云震惊地双眸微张,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
他完全没想到,炸死竟然还有这待遇,完全美呆了。
不过他的速度极快,转瞬即逝,所以她完全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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