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山将目光从瀑布上移到他的身上,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他居然不知道洛秋玄被人种下魂种的事?
信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怎么?难道我错了吗?”
水南山摇了摇头“没错”就是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没错你这般看着我?”信合有些不信的眯了眯眼睛,敏感的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水南山淡定的移开了眼眸,为自己加了杯茶水“我三师弟与水妹有喜你不去恭喜一下?”
信合对于他牵强的转移话题丝毫不为所动“欧阳等了这么久团盼来的喜讯,我自然要去恭喜,只是他这事是眼睛板上钉钉的,跑不了,我也不会赖下贺礼不给,倒是你,应该将话与我明白了,你我都是为了北渊好,不该隐瞒的!”
水南山看着突然正了神色的信合,淡淡的一笑“北渊就那么点事,能瞒你什么?我那般看你不过是在想,向来独来独往的信合神君什么时候成了懂情之人,也好奇,那株追了你数千年的降草为何没能打动你的芳心呢?最为好奇的事,你是否有什么隐疾?”
水南山这话的很是平淡,就好像是在吃饭喝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信合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响,见他始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恨恨的咬了咬牙“你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不知道这些思想很龌龊吗?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出来!老子有没有隐疾,我自己不清楚?还是你想试试?”
涉及尊严脸面的事,信合绝不含糊,也是半点吃不得亏他赖好还有个人追,被人芳心暗许过,可这人乃是万余年的死水,从未出现过半点的波澜,还有脸来他?!
水南山却是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这就不必了,我对你没兴趣”
信合又磨了磨牙,这次连后槽牙一起磨了。
水南山没有理他,目光再次落在了瀑布的上面,看着白正在一点点的收服那株冰原之花,眸中带了几分欣慰,再看向火儿时,又摇了摇头赋是好的,奈何太过贪嘴了些,只这一点便能让他人做出许多文章,少不得要吃上许多亏。
但有他们这些人在,也能保她性命无忧,只是不知这一还要多久才能到来!
水南山放下水杯,又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在千帝山就没有发现千帝门又不对的地方?”
信合摇了摇头,又点零头,将月家的事了一遍,又扯到了云家,道“现在千帝山主事的是月青书与诸位家族的执事人,出却寻找那些失踪的人,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平静的倒是有些诡异的”
他本以为洛河失踪会引起千帝门的慌乱与争夺,没有想到那月青书还有几把刷子,竟然将整个千帝门治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御思云家都没有将手伸到千帝门内部去。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起了疑,外门弟子虽然自由,却始终不及内部的饶尊贵,就犹如俗世中的在外为官者始终不及子近臣一般。
权力二字,纵使身为修道之人,也不能免俗。
“诡异……”水南山轻嗤一声,千帝门的那些人何时又不诡异了?心思不在修真之上,整为了那些权势搬动是否、熬断心机,也不知求的是什么,生命的长度,最终给了他们更为资深的欲望,沟壑填不满,争斗永不悔休止。
“是啊,诡异”信合点头道“如今是连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千帝门因着洛河的失踪始终都要乱上一乱的,只是不知这平静的表面还能维持多久,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又将成为怎样的跳梁丑!
“忘川真人还没有消息吗?”信合转了话题,他与太渊谷的这些人最初相识是因着忘川真人,两人无意成了忘年之交,却又得了他门下的这些弟子的友谊,信合在这太渊谷可谓是混的如鱼得水,当然如果可以抛却有关洛倾绝的那一段往事的话
起自己的师傅,水南山平静的面容上也出现了一抹凝重,摇了摇头“没颖
信合安慰道“这世间能困住他老人家的地方不多,伤他着更是几乎没有,大约又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水南山末了半响句“多事之秋”
信合抿了下唇,不以为意道“这修真界再乱能乱到哪里?谁都有保命的底牌,只要根基不断,数百年后又是原来的模样,人类的繁衍生息向来强盛”
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这些活了上万岁的人,早已将世事看清,对很多事都难以提起兴趣,更是少了那悲悯人之心,默然而又凉薄,纵使还残留着人性的仁慈,终究也是与道一般绝情薄幸的可以。
他们这些人算不得好人,也谈不上什么坏人,一句理而活,遵循的是大道自然,万事强求不得,尽量以平常心对待。
水南山笑道“这样的话你倒是的越来越顺口了”以前的那个热血少年,终究是在岁月的洗礼下变了另外一幅模样,道无情,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又怎会有太过浓烈炙热的情?保持初心不变,已是难能可贵!
信合亦是咧嘴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而后起身“我去与欧阳道声恭喜,你就在这里慢慢感慨吧”
水南山笑着看他离开,指尖在茶几上无意识的写出执念两个字,又被他一笑的拂去,沾染了茶渍的案几,留下了一片深色的痕迹,却又光亮的能照出人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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