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此时刚刚入夏,日头烈得很,仿佛要将整个南域都烤干,空气中都是燥热的滋味。
这会儿已经接近黄昏,可楼下等待着的几人却觉得更加燥热难忍,心头的那把火简直都快要烧起来了。
尤其是在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之后,除了正在慢慢悠悠品茗的宋汾烟,余下的四人没一个坐住的,蹭得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速度之快,声音之刺耳,惊得宋汾烟一口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等平复了喉间的痒意,宋汾烟才沉下脸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盯得四个人纷纷垂眸,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
就在这样焦急的等待中,宋汾烟和苏宴几人,在竹屋一楼等了整整一日,从前一日的黄昏时分,硬生生坐到了后一日的黄昏,鱼隐才走了下来。
竹屋虽然造了楼梯,但这对于鱼隐都是摆设,从楼上到楼下,这么短的距离,鱼隐连轻身术都不屑用,通常都是瞬移。
呆呆坐在椅子上精神绷紧的四人,眼前突然间就多了一个人,被吓得心突突直跳,眼睛瞪大都看向了鱼隐。
还是苏宴最先回过神来,问道:“前辈,她的伤,治好了吗?”
话音落下,剩余三人瞬间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鱼隐。
鱼隐则对这种视线习以为常,撩起衣袍坐下喝了口茶,润了喉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嗯,治好了。”
高高提起的心落回霖面,四个人均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疲惫。
苏宴又问道:“前辈,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这次鱼隐犹豫了下,看了看宋汾烟,得到的却是对方最常用的敷衍笑容,什么都窥不到,于是鱼隐答道:“等明日吧,明日一早她便会醒,到时候你们再来,免得打扰她休息。”
不能立刻见到柳如诺,四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他们现在进去难免会吵到她,便作罢了。
谢过鱼隐之后,四人便拜别两人,离开了竹屋。
几人走后,鱼隐挥手设下隔音禁制,问道:“你一直待在这儿干嘛?不放心我的医术?”
“这倒不是,我怕这几个孩子一时忍不住跑上去打扰你,”柳如诺想起那会儿的事情便觉得好笑,跟鱼隐吐槽,“你不知道,那会儿他们听到那孩子的叫声,立刻就站起来了,要不是我镇着,哈哈哈……”
“其实,他们上来也就来了,并不打扰我。”
鱼隐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和宋汾烟有九分相似的笑容。
宋汾烟忽然就闭紧了嘴巴,论嘴炮,鱼隐若是认真起来,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
走到外面,苏宴想了想,拦住要回竹林的三人,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洞府。
“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免得明日一早还未亮,就要往过来赶。”
夏易萱和秋钟想了想均点头应是,而何弄却垂眸不语,很明显有别的思量。
这会儿,苏宴不想问的,也得问了。
其实自从鱼隐下来之后,何弄便有些欲言又止,直到现在,苏宴其实略略猜到他想问什么,但她不想聊这个问题,便一直当做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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