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勒马停下,正要四处打量,顾承远右手一扬,凌空往斜前方的一处大树上打了一掌。
忽听一声女子笑,接着便从树上落下一个衣着简练的少女来,那少女手腕一挥,一条丝带直从袖中飞出,直奔最边上的张广容而来。
所料不及的张广容被这丝带一缠一带掉落马下,边上眼疾手快的冯卓予身子一偏就要去扶他,不料扶了个空。
跌落下马的张广容身子被往前拽去好几丈远,口里忙不迭的喊道:“含山,快救我。”
顾承远等人早看的分明,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妻子花玉衡。
将张广容戏耍个够,花玉衡才收起腕中丝带,走到顾承远马前福了福身,道:“多谢哥哥手下留情。”
摸着自己屁股站不起来的张广容薄怒道:“花玉衡,你这是要做什么?谋杀亲夫吗?”
花玉衡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谁让我的夫君想着要在大营里待上他个三五年的。”
有些理亏的张广容小声道:“谁说的,开春我就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京城还是桃花山?”
“回…”张广容有些心虚,可回头一看见怡王眼里带着戏谑的眼神,心中秉着要为端王争口气的想法,大声道:“当然是回京城,不过也得先去一趟桃花山,带你一起走。”
“那本姑娘现在就和你一起走如何?”花玉衡朗声问道。
“不成!”
“怎么不成?”
“这冰天雪地的,你一个妇人跟着做什么?”张广容一把拉过她往边上说话。
“我自幼生长在这里,还能怕这种天?”
……
眼见他二人身影消失在树下,冯卓予摇摇头,微笑道:“广容他外表鲁莽,如今看来也算疼媳妇。”
怡王冷哼一声,道:“得了,你去京城瞧瞧他那相好的,就这寨主婆,知道了不把他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唯有顾承远望着天色,算着时间,心中不由暗自着急起来,这一趟怪自己过于心急,在路上耽误时间太久,怕是到了陕西,就已近年下。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张广容花玉衡二人从树后跳了出来,不知他二人怎么说的,花玉衡满脸笑容的同众人拜别之后便转头回了。
几人催马扬鞭往灵州赶去,日夜兼程,终于大年夜前赶到灵州。
一路走来,虽是越来越靠近西北,但是似乎百姓比山西所见富庶一些,连路上歇脚的鸡毛店都要大上不少。
张广容口上连声称赞道:“我原想着这里又穷又苦,没想到看起来倒是很不错。”
怡王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看来我那六弟是什么也没告诉过你,今天五爷我心情好,教你两句。”
说罢,手上马鞭一扬,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说道:“瞧见没有,此处虽位于宁夏府北部,却是北靠贺兰山、南边又倚六盘山,黄河更是在此经过,比起其他地方,自然富庶不少。”
冯卓予心中暗赞,倘若这位五爷生性不那么风流,心中没那么大的仇恨,倒也不失为一位好王爷。
几人打马慢行,细细品略这独有的塞上风光,都觉稀罕。
到达灵州城东门,几人翻身下马正要往城中去,忽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士疾步往这边奔来,口中大喊着什么。
待他近了些,才听到:“五爷、顾将军。”
说话间那人已到身前,对着顾承远倒头就叩起头来,顾承远立时伸手去扶他起来。
那将士抬起头来,满脸兴奋道:“将军,不,少侠不记得我了吗?”
顾承远低头打量他,见他人高马大,圆脸大眼颇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略显迟疑道:“你是?”
那将士嘿嘿一笑道:“少侠,还记得城西野树林的何光吗?”
顾承远这才想起此人是谁,心中不由高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秦大将军的驻地并不在此处。”
“哎,将军,此事说来话长,走走走,我们先到家里去,这一路奔波劳累辛苦,快家里歇歇脚,吃点酒来。”
几人被迎进何光在此处的宅院,院中已有人备下酒席,吃酒之间,便将这大半年来自己的遭遇说个清清楚楚。
原是他一路往西北走去,路上倒也顺遂,到了宁夏见了秦大将军,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秦大将军担心自己胞妹以及两个孩子,立时派人打听,消息一来二去的传着,便知京城已稳定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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