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花拾像是神志不清一样,恍恍惚惚的道。
“你不是……已经出了车祸……难道?”
她瞳孔骤然一缩,双手捂住了嘴巴,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当年,她自己外出游玩,不小心走丢了,正好在路边看见了一个青年,她便走上前去,拽了拽这青年的衣角,希望他可以将她带回家去。
青年笑了笑,道:“小妹妹,你好可爱啊,我可不可以认你为干妹妹啊?”
她点头同意了。
他告诉她,他叫邹泉。
从此以后,他每天都会来找她玩。
不过,他有一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经常会收集她碰过的东西,甚至连头发都不例外。
但是,半年后,他出了一场车祸,离开了人世,花拾从此便也没有再见过他了,她十分伤心,在他刚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给他烧一束鲜花,以表哀思。
几十年来,她从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假。
但是如今……
“你……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常常会晕厥,原先有钱的时候,找医生诊治,他们都说脉象看不懂……原来是你……”
她说话颤颤巍巍的,仿佛不到几分钟,就会马上咽气儿一样。
“不,不,你听我解释。”墨吟摆着双手,慌乱的道。
“我后来也是非常后悔,想要找到解开这邪术的方法,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不曾放弃过寻找,但是……”
“不用说了。”
花拾捂住了耳朵,尖叫一声,道:“我……我,都是血脉惹的祸!”
她现在精神极度不稳定,急需口中的那个“他”,来安慰这个近乎癫狂的人;“你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墨吟使劲攥了一下拳,再次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双目血红,向天吼道:“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他修炼走火入魔了!走火入魔横血而死!不要再想他了!”
听完这一句话,她一下就怔住了。
气氛瞬间变得沉寂的可怕。
仿佛刚刚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两个人都是虚拟的,完全不存在的一样。
良久,她才木木的道:“死了?”
墨吟抿着唇点了点头。
“你?”
墨吟心瞬间揪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
花拾用双手死死地撑着地,努力不让自己的身躯滑下去,可能是一时间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她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点点滴滴的惨相。
女人躺在地上,面容十分苍白,仿佛将死之人一样,皮肉在土沙堆成的地上被硌得生疼,双手沾满鲜血的在努力干着什么,将自己的修为一点一点的耗尽……
许许多多的记忆涌现心头,这不像是今生的,反倒像是……前世的。
同样涌上心头的,还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脑海之中仿佛与一个原先的声音在嬉笑着和她道:“欢迎回来啊,这才是真正的你。”
但她仿佛没有察觉,也用不上这些灵力一样。
只是猛地抬起头,对墨吟哑然道:“不可能,他没有死……没有……没有。”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颤抖着站了起来,向着大门奔去。
她的双腿的骨缝中好像被强行灌进了一桶冰冷刺骨的硫酸,仍然在发颤。
每走一步,骨头中的硫酸便会咣当不止,腐蚀着她的双腿,腐蚀着她的内脏,腐蚀着她的神智,腐蚀着她的心。
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她竟然将此无视了,大概是因为对他的执念罢。
她继续歪歪扭扭的狂奔着。
这个娇小身影的跑步姿势在此看来真的是有一些可笑又可怜,但是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可怜。
她疯狂的跑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就像后面有一个恶鬼在拼死追着她似的。
她跑到了仙京的大街上,逢神便抓着对方的肩膀,发了疯似的问:“你看到他了吗?看到了吗?墨鑫,墨鑫!”
所有人都不知所以然,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她见面前这神没有反应,便去问下一个。
不知道问了多久,她像是真正看清现实了一样,一下子跌倒在与她的心似乎同样冰冷的地上。
薄薄的一层皮肉里面包裹着的骨头被仙京硬邦邦的地基硌得分了叉,一根白骨似乎是断了一样从她的胳臂肘处刺破了一个洞,淅淅沥沥的向下滴着鲜血。
她仿佛没有感觉。
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老毛病”犯了,筋疲力竭的,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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