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林……林乱，我想跟你聊一会，可以吗？”
杨落捏着衣角，好像有些忐忑，生怕会被拒绝。
这个少女初到林家时安安份份的很羞涩，但在住了三个月后，就不将自己当外人了，活脱得很，现在更是直呼起了林乱的名字。
“行，我们进屋里说。”
林乱毫不犹豫的点头，刚想迈脚，又被杨落给拉住了。
“进屋会吵到他们，就在这外面这说吧！”杨落摇头，鬼鬼祟祟的指着屋内。
这姑娘像是要聊些见不得人的话，让得林乱有些后悔答应得太早了。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只能跟着听听。
两人逛出了十来步，杨落这才低声问道：“林乱，小雨小环两位妹妹都是你的童养媳吧？”
“怎么会，我家不兴童养媳这套，她们都是我妹妹。”林乱的心跳有些慌，总感觉自己做了错事。
“小环妹妹跟我们说她们都是你的童养媳，小雨妹妹也承认了，你还嘴硬！”杨落板起了脸，像是对林乱的不坦诚有些生气。
什么时候徐银环也成了童养媳了，该不会是这小丫头自以为然的吧？
林乱很愕然，又很头疼，晃了晃头，想辩解，但又瞬间坦然了。
他抬头，于寒风中仰望着星辰咧嘴道：“那两丫头还小，不懂事，再说人活着也不能被一张纸绑架，以后的路还长，等她们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就不同了，现在嘛，一切顺其自然吧。”
杨落看着林乱的表情，良久，轻轻笑了笑：“林乱，你对小雨小环两位妹妹真好，如果刘大哥也能学学你就好了。”
“刘大侠人挺好的啊，仗义又豪爽，杨姑娘须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林乱头脑清醒过来，赶紧给刘一飞辩解。
“刘大哥确实很好，只是在他身边总让我觉得有压迫感，有些像我师傅。”杨落点了点头，像是回忆着往事。
“你知道吗，我六岁时家乡大旱，家里没了米粮，爹娘为了让我弟弟吃饱就将我那一岁的妹妹丢到河里淹死了，当时很多人家都是这样，那条河上时不时会有女婴漂下……。”
林乱摇头无语，不知道杨落为什么要说这些给自己听，只能当做是在听故事。
“后来，我们真的没东西能吃了，有一天我爹烧开了一大锅水，邻居将她的女儿带了过来，又把我带走，我回头，看到爹一刀把邻居女儿给捅了，扔到盘里洗刷，我当时吓得要死，就趁着邻居去拿刀时跳到了河里，最后是师傅救了我……。”
林乱汗毛直竖，脑补着杨落看到的那一幕，仿佛还见到有个人磨刀霍霍的准备向杨落捅去。
当听得杨落被救起来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杨落的苦日子到头了！
“我师傅是个江湖艺人，断了一条腿，只能靠街头卖艺为生，我每天跟着他去演出，出错了就要挨打，回去后他又教我练功，练不好又要挨打，天天都被打……。”
得，苦日子还在继续！
“这种日子过了五年，师傅那年突然生了大病，为了给师傅赚点医药费，我只好自己去卖艺，有一天，有人上门说要花二两银把我买下，我师傅知道那是翠红楼的人，说是宁愿自己活活病死也不肯把我卖掉。”
“那你师傅呢？”林乱对杨落的师傅少了一丝怨气，打听起了这个人结局。
“我师傅两年前死了，他临终前让我以他女儿的名义到山东临清找他的友人，也就是夏大哥的父亲，我的姓名还是师傅给我取的，后来我也是在那认识了刘大哥。”
真是波澜壮阔曲折离奇，不过杨落还算幸运，活下来了。
“刘大哥很好，跟着他以后我就没怎么吃苦了，他也说了要娶我为妻。”
“这是好事啊，刘大侠英俊，杨姑娘秀气，这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林乱已经听得晕乎乎的，不明所以，只能顺着杨落的意思说了下去。
杨落这时也点了点头，略显忧虑：“可……可我听说，夏恋姐姐与刘大哥有婚约，而且，夏恋姐姐也对刘大哥很好。”
“那杨姑娘的意思是……。”
“夏家养了我一年，我觉得，如果我死了，刘大哥就能多些关注夏恋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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