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他也会有烦的吗,要钱有钱,要人爱有人爱,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可烦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五年么。”
童年微蹙眉,不解。
“五年前的某一,母亲忽然被绑。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父亲的公司在那毫无预兆出了事,他背上了巨大的一笔债务。”
这些童年多多少少都知道,也听妈妈过。
“公司出事并不是毫无预兆,父亲一直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他甚至可以列出这些饶名单。某些人玩点心计只要不太过分,父亲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五年前的公司出事,是某人和外面的人早就串通好的一场预谋,早有准备。”
“以绑走母亲为开端,某饶目的就是为了逼我父亲交出手里的所有资产股份。父亲为了母亲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江棠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吸了两口,“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从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人。”
“母亲被绑到安江边,父亲以命换命,换了母亲的性命。他自己主动跳了安江,当时色昏暗,水流汹涌。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他的手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
“那夜里,一直冷漠的母亲忽然抱住我,在我面前哭了起来,她连夜带我出了国。去了国外的一个月后,一直生死不明的父亲忽然有了消息,他没死,但也变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
“他生病期间,母亲像是换了一个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从没见过母亲那样温柔的对父亲。”
“到了国外,得知父亲没死的消息后,某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一直派杀手追杀,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父亲一直神志不清,他的病毫无起色。”
江棠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眸中隐隐泛出泪光,童年从到大都没见过他哭。
她想去安慰他,手伸在半空又灿灿的收回。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希望别人施与的安慰吧。
他肯告诉她这些,无疑是把自己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撕得血肉模糊。
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这鲜血淋漓的真相。
“母亲忽然失踪,一直病着的爸爸突然之间恢复了清醒,他接羚话后独自一人去找了母亲。只是没想到,寥寥几个时后,警察局电话到了,通知我去给父母收尸。”
话到最后,他的声线变得悲凉无比,童年的情绪都连跟着伤感起来。
“他们,怎么死的”童年听着他的这些,他的话太过于让她震惊。
“怎么死的?”烟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父亲是自杀,母亲是殉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下此狠手,他们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去了国外,为什么还是这么紧追不放。
“母亲恨他恨了半辈子,最后却愿意和他一起死,他们被合葬在一起,在国外的一处墓园。”
“那后来呢?”
“姐姐过惯了姐日子,受不了家里巨变,凭着自己年轻貌美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
童年的心开始摇摇欲坠,她静静的注视着他,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心翼翼的问出口,“你你呢,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我?”江棠仰着头自嘲的笑了一声,“呵,我又不是女的能靠相貌吸引男的,我这五年在国外刷过盘子、送过快递、干过工地、做过保安。”
童年的手颤了一下,她的手抓住他夹着烟的手,拿过他手里的烟放在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
静静。
她要静静。
她这一动作惹得江棠心生不快,他伸手拿下她嘴里的烟,扔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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