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工人都没有卸下自己的工服,让他们的母亲和妻子都很是疑惑,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或夫君又要加班了。
她们伸出自己的手臂,摸了摸男人的头。
母亲低叹一声,说道:“好好干,但也要注意身体。”
妻子说:“幸苦啦。”
穿着黄色工服的男人只感觉喉咙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一般,愣是说不出话来,那些酝酿好久的告别话语,竟然一时卡在了喉咙里,如何也出不来。
别人在满心欢喜的等待你回家,等来的却是你无情的告别。
任谁铁石心肠,也做不到坦然面对。
这个时候,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正被询问为何不说话的男人们纷纷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妻子,或者是白发苍苍的母亲,说了句马上回来,就离开了房间。
在房子的过道上,身穿黄色军服,身材健壮但脸色不好的工人们站成一团,看着面前这个在仓库里漏过脸的男人,心里都有些不快。
不是说了半个小时吗?你还特地来催?
看着众人满是不喜的眼神,宋觅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毕竟自己被包围在中间,想跑也不是一件难事。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是来催你们的,也不是来查岗的,你们放心。我是来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的。”
工人们的眼神好了一些,心里还带着些许期待。
好消息?
意思是不用烧船厂了?
他们的嘴角甚至都快咧开。
“你们不用参加本次行动了,都呆在自己的家里不要出来,谁敲门也不要开,将家中的灯火全部熄灭。”
宋觅的声音沉重。
“啊?意思是还要烧船厂?”
一个人挠了挠头,感情自己是白想了。
不少的工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不过比起自己要亲自上战场,还可能死在刀剑之下,心里显然是要舒坦了一些。
“船厂是制造罪过的地方,但你们不必承担这个后果。你们把易燃物存放的地点告诉我,我会将船厂烧了。在此之后,我们会将这个码头剩下来的粮食和金钱全部发放给你们,让你们维持生计应该没有问题。”
宋觅看着面前大多都比自己高的工人们,不得不抬起头说道。
面容粗犷,身材健壮的工人们面面相觑,看着面前个子不高,但言语狂妄的男人。
“你,一个人去?”一个工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宋觅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圈,“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谁敲门也不开,尽量保护住自己和家人们的生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做。”
宋觅穿过人群,朝着楼梯间走去。
“欸,你一直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是那一位在台上组织的领班吗?还是说,你们是一支军队?”一个工人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宋觅停下自己的脚步,嘴角咧开,他在想以秦历的方式,该如何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我们也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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