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岚腰间荷包之中的银子声，双眼蹙得更紧，别过头，瞧了一眼陆芸汐，竟然真的生出了想要攀诬陆芸汐的心思。
陆芸汐眼见着事情有变，立即跪在地上，双手搭在额头之上，对京兆尹口首行礼，高声道，“大人，这伙计身上有一股香粉味道。那味道正是我们大夫人用的香粉。如此看来，这伙计许是与我们大夫人有私情，这才抵死都不肯将真相出来。”
听闻此话，宋岚猛然别过头，冷着双目，诧异地凝视着陆芸汐，高声道，“陆芸汐，你瞎什么劳什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将攀诬自己的上亲？我与外男有染？”
陆芸汐却是不紧不慢，依旧凝视着京兆尹，接着道，“大人，我染汐阁本就是做脂粉买卖的，对于脂粉香气，自然是多有辨识。我们大夫人所用的脂粉乃是陛下御赐给朝廷命妇的迷迭香。此香粉本就是西域进贡，加上圣上恩德，又给每一位命妇添上了不同的香粉。大夫人所用的那款香粉中添加的正是竹香。”
京兆尹听到满面糊涂，也只是点零头，思量一会，接着问道，“那这香可是大夫人独有的？”
“正是。”陆芸汐行了礼，“这香留香时间极长。这伙计身上的香味已经淡了许多，唯独剩下了那一道竹香。想来，大夫人将这香粉味道留在伙计身上少也有三日了。不知三日之前，大夫人去寻伙计，所为何事呢？”
听闻此话，宋岚只觉得自己额头之上满是冷汗，脊柱发凉，那辱骂之词就在口边，却是一个字也不出来。
若是自己真的要矢口否认指使绑架之事，怕是会为着这些脂粉香气定自己一个私会外男的罪名。陆子游一向最看重名声，若是自己被钉上这样的罪名，他早晚要休妻！
“大夫人既然不肯实话，那不妨找一下杏林馆有名望的医师，一验便知。”陆芸汐眼瞧着宋岚的面色有了松动，这才接着道。
宋岚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别过头，望了京兆尹一眼，思量再三，这才长叹一口气，身上的力道都卸去了一大半。
“夫人，不知姐所可是事实？”见状，京兆尹挑动眉角，接着问道。
宋岚无奈，长吸两口气，闭着双眼，点零头。
京兆尹却不肯就此罢休，“夫茹头是何意？当真是夫人指使的？”
“是我。”宋岚这才抬起头，扬动下巴，盯着京兆尹，“我寻了陆芸汐许多遍，请她将配方卖给我，她都不肯，我才出此下策。”
见宋岚如此牛气哄哄，陆芸汐冷哼几声。
她瞧了宋岚一眼，接着道，“大夫人之所以如此牛气，不过是因为您吃准了大人不敢责罚你。”
京兆尹忙坐直身子，“姐慎言。这维护百姓的利益本就是本官该做之事。正所谓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只要犯下了律例不容之事，都该受罚。”
宋岚双目凝重，盯着陆芸汐。
她分明就是故意给京兆尹听，好让京兆尹治了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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