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均宜又转话头说:“西南代理圈子就那么点地盘,几家大的代理商都互相盯着对方,又都想和这些OTA搞好关系,一来二去,想不知道这些网站的事都难。”
边晨无意再闲扯,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随口敷衍几句;“我都离开酒店行业了,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把我当局外人,真没必要。”
邵均宜嘿嘿笑,像是被发现小心思,也不解释,又想邀她出来见面;“我们俩虽然在一个圈子里待过几年,但还真不算竞争对手,我是拿你当朋友,想着过年大家聚聚。”
边晨心想;谁要跟你聚聚?
于是回绝;“聚聚就算了,你拿我当朋友这事,在今天之前,我还真没发现。”
邵均宜讪讪地笑,也没再提见面的事,最终结束这场对话,边晨也没想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专程来通报林风的消息?还是来炫耀自己在圈子里的风生水起?
她还记得林风当初说过的话;你不要看邵均宜表面风风光光,其实他把自己的房子卖了给别人付房费。
这个行业对于她来说,已经渐行渐远,她不关心这些沉浮,只是希望他们各自保重,虽不是朋友,但也乐于看到代理商翻身的一天。哪怕如林风这样被她归为朋友的人,也是在各自生活的道路里分了岔,走远了也就看不见了。
初八、九。
这两天的天气意外相似,不好不坏的,就是一丝一丝的阳光带着戏谑,微风也带着刀,雪粒子最终没有铺成满地,只微微打湿了地面,连灰尘都没有带走完。
初九这天,老太太又去了青羊宫,这回倒是没有拉着她一起,只说是张阿姨在山门等她,边晨也就信了老太太的话,继续在家宅着。
………
许明丽觉得,自己跟老太太的见面成了地下党接头,地点就定在青羊宫的唐王殿,打掩护的是张芳和张道长。
她还记得小时候,老太太带着她来青羊宫求签,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事情,比如希望明丽以后能够好好学习健康成长;希望明丽长大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希望明丽成为一个有远见和学识的人,来回都是她这个女儿,那时候她爸还在世,可也没见老太太祈求半句她爸她哥和她自己。
两人就坐在张道长的那张卜卦桌子里,老太太湿了眼眶,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你带起晨晨那么决绝的出国,也不给我这个老太婆一点商量的机会,两个人吵了架又要给我打那些越洋电话,有啥子意思嘛!晨晨当时回来你难受,就把情绪发泄给了我这个老太婆,我是你们的垃圾桶还是啥子嘛?都过了快三十年,你现在又突然跑回来,还给我说你得病了,你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无依无靠,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你是这样,你哥也是这样…”
许明丽跟着哭,又想起了父亲在世时对她说的话;明丽,你妈这辈子苦,但是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遇到事都是她去面对,爸爸没用,每回都要靠她支撑这个家,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往昔就是这么毫无计划,上一秒父亲还在叮咛她,下一秒就撒手人寰,连给她哭的时间都没有,就草草结束。
老太太仍旧颤声说:“明丽,我都九十岁了,时间也不比你的多,只希望你跟晨晨能够好好和解,你们两个脾气都犟,但你比她年长,经历的事情比她多,以前你们吵架是你年轻,现在晨晨也大了,还要互相伤害吗?你生病不是和解的理由,晨晨嘴硬心软,需要时间去消化。”
一旁的张道长闻言,也跟着点头说:“齐同慈爱,异骨成亲。”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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