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十点,气温连哈出的白气都能立刻冻成冰,她停下弹唱,把被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还不停跺着脚取暖,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吉他,围上沉重又厚的围巾,再把手藏进厚厚的手套里。
就在她背上吉他准备回去时,从旁边探过来一只手,皮肤有些黝黑,但指节分明又长,健康有力,这双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在冬夜里冒着袅袅热气。
无奈浮上眉心:“李先生,我说我不喜…”
话在她转身看到来人那一刻顿住。
男子一张俊隽的脸略带痞气,碎发被盖在卫衣帽子下,左耳带的蓝钻耳钉在路灯下反着光,他笑的灿烂,满口整齐的白牙,阳光又晦暗不明。
“骆方舟…”
记忆如同隔世,恍惚之下,她终于吐出这个名字,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暖暖身子吧。”骆方舟把奶茶塞进她手里,顺手接过她身上背的吉他,语气一如当初的温热熟络:“我送你回去。”
姑娘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骆方舟,她捧着奶茶站在那,思绪还在僵持,冷冽的风刮过脸畔,都有些清醒不过来。
走了几步,看人没跟上来,骆方舟回头望过去,那女子在路灯的衬映之下,一张脸惨白,沧桑明亮的眼睛迷茫如浮萍,找不到聚焦之处,整个人就像坐灰色的冰雕。
骆方舟开口:“站在那里不冷吗?”
姑娘这才回神,踩着脚下的积雪跟上去,看着他的后脑勺,却始终觉得有些不真实,沿着昏暗的人行道走了很久很久,她才终于找回思绪,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方舟道:“来找你。”
姑娘又顿住脚步。
骆方舟把自己脖子里的围巾取下来在她脖子里绕了两圈:“京城那边也下雪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姑娘捧着奶茶不说话,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迷茫和复杂相互交换。
骆方舟也跟着沉默了几秒,才继续道:“有人要杀你,我来保护你。”
姑娘的眸子依旧那般清明:“你们不也要杀我吗?”
骆方舟指尖微顿:“我们什么时候要杀你?”
“当初放我走又绑架我又救我,那不是你们威胁恐吓我的计划吗?”
这句话让骆方舟的神色成功出现裂痕,他想去揉姑娘脑袋的手顿在空中又收回,半晌,转身继续往回走,清冷的话被风吹到后边人的耳朵里:“你以为荞姐会这么无聊?”
姑娘跟上去:“时荞杀了那只流浪猫。”
骆方舟哂笑:“她只是告诉你说那只猫死了,你就认为是她杀的?”
“别人这样告诉我的。”
“所以你才会被人替代。”
“…”
“走吧,我会告诉你真相,你若不想彻底被替代,就跟我走。”
骆方舟想过很多种跟她重逢的画面,可都没想到是以这一种,他寻着细微的踪迹在这里找到她,却发现她好像又变了一个模样,或许是被人误导蒙骗,可他没了当初的懵懂心动,没有重逢的欢喜,有的是无尽感慨。
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还是她,是那个不惜千万里,不看前程路喜欢流浪着弹吉他唱歌的薛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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