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个屁!
月桐看在眼里,咯嘣一声咬碎了嘴里棒棒糖,甩着马尾,直接从楼梯中间栏杆上翻跳了下去。
“我在外边等你。”语气里不难听出有几分气恼。
仆人早就侧身离开了。
箱子要还他,他暂时也还不能死。
擦肩而过时,鬼使神差的,时荞问了一句:“要一起出去逛逛吗?”
话出口。
不止她自己,封桀也愣了愣。
看他没反应,时荞蹙了眉:“我就随口…”
“好!”
剩下的一说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见封桀猛地点了头,眉间阴郁散去,整个人都明亮了几分。
他这张美而不娘的脸,尤其那双桃花眼,灯光撒落在里边,似揉碎了的星河,忽闪忽闪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真的很勾人。
时荞挪开视线,垂了蝶翼,音色平波无澜:“走吧。”
她先转身往外走。
封桀把手里碾碎的烟丢掉,擦干净手,才跟上去,眼底的光越来越亮,深处潜藏着温柔。
“桀爷!”见他出去,楼上栏杆默默守护的毕寥,喊了声后,就要追,被人拉住。
银线镶边的墨色长衫,青丝披在身后,身影欣长,像古时的翩翩公子,风流倜傥,是宋寒山。
“二爷?”毕寥不明白他为什么拦住自己。
“看你桀爷眉眼那春光,你也该知趣的不去打扰他。”宋寒山抬手,往毕寥肩膀上缠的纱布轻弹了一指,笑里带了点儿讥讽:“他跟着时荞不会有危险,你跟着是累赘。”
毕寥抽了口气,绷嘴不说话了。
西煌山的鬼市五年才开一次,有门路的人来了不少,兴致盎然,外边街道上散散落落的灯光,璀璨昏黄,百鬼依旧乱行。
月桐手里握着两根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在前边,挑染了渐变紫的马尾甩来甩去,跳脱活泼。
到鬼市两天两夜,除了睡觉那几个小时,她这张嘴就没停过。
“小时候想吃吃不到,现在说不定哪天就要跟我的仙女一起殉情了,能吃为什么不吃啊?反正又吃不胖!”
这是月桐原话,每次都这样说。
时荞摇头,有些无奈。
封桀还在身后跟着,矜贵冷艳,让人无法忽视。
时荞双手放在兜里,身上没那么冷漠了,放慢步伐,淡淡开口:“你不问我去哪吗?”
封桀始终落在她后边一步,闻言,就摇头:“你带我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时荞顿住脚步。
她微歪了个头,问:“那要是地狱呢?”
“我也跟着你去。”封桀答的毫不犹豫。
他眼底清明一片,倒映的全是她。
灼灼烫人视线里的锵锵决意,好似真的要跟她去地狱一样。
他以前所在那个地方,也跟地狱无差。
从根本上来说,他们俩也算同类。
只是,他的这幅态度到底是幼年不甘,还是其它什么,无人能看透,能辨清…
时荞敛了视线,把遮住眼睛的长碎捋到耳后,轻声问他:“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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