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离开了床,又是不太安静的一天。
林娇娘是自己想静静的,但林舞月老是跑到她面前舞,属实聒噪。
林娇娘听得烦躁,手上拿着杯子,一忍再忍没忍住,便将杯中的水直接朝林舞月的脸泼过去。
林娇娘放下水杯,不耐烦地道:“说够了吗?”
林舞月被泼得一懵,她以前只是以为林娇娘脾气暴躁了些,却没想到她动手能力这么强。这猛然一下被泼了一脸水,她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舞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抹得手心多了些色彩,她才开始跺脚喊叫。
“林娇娘!你讲不讲理啊!我得罪你了吗?!”
林娇娘从容道:“你吵到我了。”
“你!”
骂着,林舞月忽然想起这是在室外,赶紧用自己的袖子挡住了花了妆容的脸,愤愤地骂道:“我是瞧你一人闲逛无人作陪才好心来陪你的,你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识好歹!”
林娇娘道:“我求你陪我了?你看我这么久搭理你了吗?”
“林娇娘你太不要脸了!以后离君行远点,我可是要做他的王妃的,听见没!”说完,林舞月也不敢继续留下,掩着面“嘤嘤嘤”地跑了回去。
乱红与阿绵全程站着围观,看猴戏似的。见着自家王妃这般作为,她们瞧着的人都觉得舒爽万分。
林舞月这人吧,家世背景好,模样也漂亮来声音也好听,只是性子太过无理,不管理在谁那边,她都要将那个理硬是夺过去。而且,实在聒噪,一张口便没完没了,莫说她们女人受不了,便是那爱美人的男人,恐怕也没谁受得了。
对于林舞月为什么又和君行混在了一起这个事情,林娇娘并不想发表什么意见。
因为前世林舞月便是做了君行的妃子的,不过前世的君行娶她,纯粹是因为好色,她就长得对了他的喜好。至于今世,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这是被当成了祭天的垫脚石。
所有的人都合计着算计她呢,只有她一个被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君行真的会娶她。
不过林娇娘并不打算提醒她,林舞月这个人,特别不识好歹,她就是一白眼狼。别人待她再好,她都不会惦记在心上,反是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
林舞月一走,这亭子里便也清净了许多。林娇娘心情甚好的为自己再倒了一杯清香花茶,举杯在鼻前细细嗅着茶水的香气,随后才小口抿着。
生活本该如此惬意,奈何遇见多事之秋。
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也只能偶尔感受一下,并且,还不能保证其间不会有人出来捣乱。
今日的林娇娘直觉自己是遇上了水逆,刚赶走一个林舞月,这会儿又来一个君越。
这些人还真是,一点喘气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啊。
君越只身行来,凤目笑意盈盈,似乎满怀春风。
他轻飘飘地走到林娇娘对面落座,看了一眼她杯中的茶水,笑道:“小皇婶倒是好闲心。”
林娇娘道:“这些日子连朝中臣子都休沐居家,我一介女流之辈又不上朝堂,也不操心家中内务,没这个闲心,还能做什么。日日躺在床上睡大觉么。”
林娇娘并不怎么喜欢君越这个人。
他虽有些实力,可为人性子太过轻浮,实在是怎么都不能对他产生一点好感。
而对不喜欢的人说话,她向来不太客气。原本在丞相府中她便是这样,如今当了文王妃,底气便更足了。
她的夫君君辞,虽说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实权,可辈分摆在那里,即便这些王爷再是牛气,见了她也只能乖乖喊声小皇婶。
而且,这是在皇家避暑山庄里头,四处都有人守着,此时虽然看着无人,但她只要喊一声,那些人便就出来了。因此,她也不怕君越会做什么。
林娇娘的性子素来都不太好,这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从前去丞相府提亲的人很多,林娇娘非但全都拒绝了,还个个都给了中肯的评价。
角度刁钻,语气更是半分不软,有些甚至被林娇娘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回家,都对美人产生了终身的心理阴影。
君越风流成性,自是知晓这些事情,也晓得林娇娘性子极差。
可她生得实在太美了。她便如盛春中一朵绽放得最艳的话,浑身带着刺,却又令人深深着迷。
君越从前对林娇娘是不屑的,她很早之前便见过她。他见过的美人多,不可否认,林娇娘的确是容貌生得最绝的。
可那时他觉得,这人的确美,可美得不太有灵魂。性格平平的美人,便是生得再好看,也总是欠缺了些什么东西。
不完整。
他不喜欢长了一张祸世脸还性格平平无奇的女子。
他喜欢脾气暴躁点儿的。
他听了林娇娘的名声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觉得多喜欢过这个人,直到君行生辰那夜,林娇娘与林舞月说话时那股子气场深深震慑到了他。
这就是他喜欢的样子啊!
林娇娘还真是长了一副他意中人的模样,自那天晚上一别,他便开始对她念念不忘。
从前听着她的名字都觉得不屑,却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她嫁人之后喜欢上了她。
他时时想见她,刻刻都在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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