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梦境真实得可怕,但她的头颅还在,颈上并无伤疤,真的只是梦而已。
她重重地倒回床上,擦着额上的汗咕哝道:“嗯,又是梦……这一回,梦到有脸的了……可惜只有半边!”
“啊?”
“也许这一次不一样吧?那个什么知夏姑姑……的确容易让人做恶梦!”
只是梦里还是不大一样。
青衣瑟瑟满头斑白的知夏,梦境里居然很是年轻,白衣胜雪,黑发如染。
她抱着头平定情绪时,又一道惊雷劈开夜幕,似将黑不见底的苍穹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她的脑中有什么电光石火般闪过,居然也像在忽然间被扯开了一道裂口,无数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或事在汹涌,随时都能澎湃而出。但她屏住呼吸试图去抓住一丝半点时,那些人或事却如烟花般湮灭,迅速沉没于无边的黑暗中。
来得迅猛,去得快捷。
涵秋坡上,闪电亦破开雨夜,照亮新修的坟茔。
风雨之中,天地孤寂。
有黑衣人披着蓑衣,静立于雨夜中,看另两名蒙面男子挥揪挖开坟墓,露出崭新的棺木。
黑衣人几步冲上前,用袖子拂擦棺上的泥水。那边蒙面男子一个急忙起钉开棺,另一个已撑开了一柄大伞。
电光闪过,照上那被挖得斜倾的墓碑,正书着墓中人的姓名:“姜探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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