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哼了一声,挥手示意,让他退出去。
王氏听葛覃回府了,急吼吼的来到她屋子外面,听侍候在院子里的丫头大管事的在屋子里,吓得她没敢进屋。
一直在院子边上打转转,直到看到大管事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他出了院子,王氏才推门进去。
看到葛覃呆坐在那里,上去一把抱住她,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两可把王氏担心坏了,她又偏没办法出去寻人,急得两夜没睡好,两只眼睛跟熊猫似的,黑眼圈又大又深。
葛覃本来已经不想哭了,但王氏一哭,她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娘俩索性就放开了,抱在一起哭了个够儿。
直到几个粗使的婆子把大丫头抬进来往地上一放,母女俩这才收了眼泪。
葛覃一看大丫头被打的着实不轻,屁股都肿得老高,血糊糊似的。也没上药,那情形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大丫头眼圈里泪水在打转,忍着痛,嘴里吸着气,虚弱地:“奴才挨顿板子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娘娘得好好想想,王府回来怎么解释才好。”
葛覃的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一条了,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看样子要感染了。”
伤口面积太大,葛覃仔细的清理了有一个时辰,又怕她太疼,只能慢慢的放轻动作。给她上了药,包扎好,又让丫头给她熬了烂烂的黍米粥,喂她吃了。隔了半个时辰,让丫头给她灌了口服的汤药,防止她感染发热。
都忙完了,葛覃觉得一阵旋地转的,两两夜没休息好了,她熬得两只眼睛通红,再加上情绪低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要命。
她只喝了一碗的粥,便回房睡觉去了。可是躺在床上,两眼瞪着顶棚,脑子里一遍遍的响起昨夜里那些情景。
葛覃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擦去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心想算了,她无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更无力改变他们固有的等级观念。
是她自己没有摆正心态,才觉得痛苦,如若她不是现代的一缕幽魂,而是本就生在这个时代,就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了。
伤害来自不可调和的思想矛盾,她与他的认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有相交的那一。
原以为不奢求爱情便会自得其乐,却原来想要的那一点尊重都是奢侈的。她的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可以随时舍弃。
她虽然反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放平心态,睡觉,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还得好好活着,可是越是强迫自己,越是发疯的想着他视她的生命如草芥这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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