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对。”
他笑意很快从唇角蔓延到眼中,再漫出眼眶,滚落脸颊。
他笑意越来越大。
“你得对。太对了。”
贺兰予简直爆笑。
临安收敛了笑意,笑意从他脸上褪的一干二净。
临安面貌斯文,平时常带的笑意可以让他很好的修饰他身上过多的文气和端肃,让他成为别人眼里的浊世佳公子。
而此时他不笑,又端坐高堂,像个严厉的教书先生。
在场唯一的那个少年捧着空空木盒,一动不动,背后已经有冷意。
贺兰予笑够,将那匕首给一边少年。
对临安:“你可继续好事。”
他此刻面上又换作了温柔畅快。
临安咬牙看他大步跨出茶室。
坐许久,才拂袖也跨出茶室。
他回屋,看胡姬歌女一眼,不知为何,那胡姬的麦色肌肤无端生厌起来,在捏起她脸看她眼睛,如猫一般浅淡的眸色令他响起志怪中的猫妖。
他最不喜猫。
他一撒手,惯力甩出去,那胡姬不设防,被他对翻在地。
“滚。”
他下逐客令。
第二日更令他心情不快。
他被琐事绊住,直到日落才姗姗回府。
在途中,他见到一件脏东西。
他看一眼,马车缓缓驶过,他掀开帘子,再看一眼,马车拐角,他又开车窗,再看一眼。
他似乎感觉自己沾到了晦气。
回府头一件事就是去沐浴,沐浴后似乎犹嫌不足,再吩咐人把今日的穿戴拿去烧掉。
他又吩咐一件事。
贺兰予和一个负箭少年擦肩而过。
那少年停下对行礼。
他认出那个少年:“你是昨日送来匕首的那个?”
那少年回答:“回家主的话,是在下。”
贺兰予看他,那少年昨日还是一身侍从打扮,今日却焕然一新。
他穿圆领金袍,佩金冠,胸口绣九线金菊暗纹,腰束玉带,他手持一柄白金弓箭,对贺兰予端正站立。
他长的很好看,面如满月,眼眸漆黑,唇色嫣红,是个非常好看的年轻人。
贺兰予看他,无端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回答:“贺兰愿。”
贺兰予皱眉:“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你再一遍,你叫什么?”
那少年再一次不卑不亢字正腔圆回答:“回家主,人,贺兰愿。”
少年解释:“临安大人,不管昨日人姓什么叫什么,今日开始,人都是贺兰愿。是家主的家生子。”
贺兰予明白过来,之后愕然,愕然后又想通。
这一定是临安的主意。
临安总是这样,最喜欢一切如常保持不变。
贺兰府,从建成到现在,一直都是原貌,原来的假山碎了,就从原地搬运一个一模一样的安上,原来花园的花朵谢了,就拔掉种上一样的,原来的仆人老死,继上的也要叫老仆饶名字,也不管是不是同一张脸。只要这个名字,只要在原地。
现在也是一样,贺兰愿死了,才一不到,第二个贺兰愿就顶上了。
也不必,原先贺兰愿那一支,也已经由这个少年的家人完美替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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