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用香料。”我感觉得到远澈直起了身子,正在盯着我看,“可是为什么祯儿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子香气?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久了。”
我终于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果然在他的星眸里看到了愉悦欣喜和好奇探究。
我抬手低头,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我怎么知道,我就没闻到自己身上有味道。”
看着他那副有些不相信的表情,我突然有些不服。
于是,凑近、垫脚、吸气:“远澈,你该不会是鼻子出问题了吧。”话一落,我立刻转身离开。
再和他待下去我非得红一天不可。
“嗯,那我回去好好看看。”远澈追上前来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并肩而行,“不过祯儿,你既然已经收了我的玉佩就不能嫌弃我。”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收下这块玉佩。
我点了点头,可就算没有这块玉佩我也不会嫌弃你。
你可是我的侯远澈啊。
“祯儿,六个月后你可一定要陪我回去。”远澈又开口。
“怎么了?”怎么突然强调这个?
“因为我的玉佩已经给了你了。”远澈偏过头来看着我勾唇一笑,狡捷无比。
所以……其实这个才是婚书,那一张纸根本就是用来凑数的!
我看着远澈这张因为奸计得逞而笑得肆意的脸十分手痒。
“从你的血液进入玉佩并凝固之后,我外祖母就会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远澈悠悠地说到,十分得意。
外祖母?
“为什么是外祖母?”难道不应该是夏穆侯氏的人最先知道吗?!
“嗯,你也要唤她老人家为‘外祖母’。”远澈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块玉佩是由外祖母给我的。”
为什么不是你母亲给你的?
我细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得到的资料,远澈的母亲是一年多以前才仙逝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她给的才对。
不过他还有那位不简单的哥哥……
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不也没问过我吗?这种刻骨的创伤,还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好开口。
“所以祯儿,你一定要和我回去,不然我独自一人回去会被外祖母念叨的。”远澈又提到了他的外祖母。
我发现远澈在提及这位老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洋溢着轻松惬意。这才是提及亲人时应有的表现。
我曾经也是这样。
“嗯,好。”这本来就是早就说好的。
还有六个月,时间足够。
再说,你要送给你外祖母的芝灵簪还在我这里。
芝灵簪…药…我又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东西……我有些愣神,师姐,我还是想好好过完今年的生辰,在这个颠覆了所有的年份。
“祯儿,小心脚下。”远澈开口提醒了我一句。
我看向脚下,这是一级不显眼的台阶……
“巧了。”我想起这段路来,“我曾经在这里摔过一跤。”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拜师,总觉得岭顶山中的众位弟子都看不起我,也经常独自一人到处乱走,最后都是师兄和师姐来带我回去……
我微微抬头,看到了满目的雪白,似乎掩盖住了所有的颜色。
“远澈。”我忽然想说些什么,“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当初我会遇见你是因为那个夏穆侯峥?”
“我当时就知道的。”远澈接过我的话,“后来也就知道了你和那小子之间的仇恨。”
是的,仇恨,尽管当年夏穆侯峥并没有动手。
“我的父母就死在了那场洪水中……”我听到自己开始对远澈诉说,“而我就顺着那条洪水一路飘到了这里。”
是啊,飘到了这里,飘过了大概半个大陆的距离,可我还是活着……
如果当时父亲和母亲没有把所有的琭气都传送给我,我不会活,他们也就不会死。
“我很感激你活了下来。”远澈拉住我,不再让我往前走,“你活着就是父母亲的希望。”
我扯了扯嘴角,这样的话我已经从那三个人口中听过好多次了。
道理是这样,我也明白,可这不代表我会忘记。
“你小时候父母对你的期望是什么?”远澈轻轻扶着我的脸颊,迫使我看向他的眼睛。
星光璀璨,似乎可以囊括这世间一切的美好与不堪。我认真地看着,突然舍不得移开目光。
期望?
当然有。
在那段近乎漂泊的记忆里,父亲提及过最多的就是徽州苏家,而母亲就总是温柔地看着我,念叨着我未来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是了,徽州苏家,我现在就快要踏上那条“回家”的路了。而我遇到的人……眼前的这第四人,或许已经可以成为以后琭玉里的第一人了。
我眼眶酸涩,忍不住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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