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见我扎好了袋子,伸手向我讨要道:“少爷,这东西放我这里吧,万一这鱼籽有毒什么的,我身强力壮更扛得住。”
“你狗嘴里就不能吐点象牙来?”我将袋子往史莱姆之液里一扔,透明的史莱姆之液便将袋子裹了进去,封存在了绝对密闭的空间里。
我用手指轻轻点零地上的脑袋,那脑袋竟被我一指戳得凹了下去。
“零,打个灯。”
一束白光照亮了脑袋,我才发现脑袋上的两颗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甚是吓人。白光逐渐移到脖子的位置,可以看见断口处往里完全被掏空了,一层薄薄的绿色黏液滴滴答答的从内壁落下,整个脑袋就是一个空壳子,难怪我一指头就能把它戳凹下去。
“张济,你先上去探路,若有不对立即回来。”
张济点点头,整个人如同灵活的壁虎在墙上轻轻一攀便勾住了窗台。双臂微微发力,张济支起上身看了看屋里的环境,随后双手迅速推开窗户,十指一点便飞身而入。
十多秒以后,张济重新从窗户边探出脑袋,伸手对我们指了指大门的位置,接着又缩回了脑袋。
我和方琼刚转到石屋的正门,张济就缓缓拉开了紧闭的门板。屋里的一切摆设都很正常,环境也十分整洁,没有半点被入侵过的痕迹。
“我刚才探查过了,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二楼的主卧有情况。”等我们走进屋内,张济便将正门关了回去,顺手锁上了门锁。
我们拾阶而上,越靠近二楼越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腥臭味,比起浓重的鱼腥味又少了几分。来到主卧门后,房间里的景象令我胃里一阵翻腾,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无头的身体斜斜趴在窗台边缘,花板上、墙壁上、地面上东一块、西一块粘着一滩滩的绿色黏液,黏液中藏有数不清的绿色鱼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初闻时令人作呕,然而闻久了竟让人有一种食指大开的冲动!
那具无头身体跟缩水了似的,显得皱巴巴的,毕竟体内的血肉精华都被掏空了,身体还能饱满那就有鬼了!
“少主,往花板正中心看。”张济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指着绿油油的花板对我道。
花板的正中有一大团墨绿色的黏液,黏液里有一个拳头大的凹槽,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凹槽想来就是黏稠长绳留下的痕迹,不过这人蛹成熟了以后,束缚人蛹的长绳哪里去了呢?
“先退出去,这腥味有古怪。”莫名其妙的食欲越来越强烈,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抓起地上的绿色鱼籽吃进肚子里,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鱼籽不是好东西,要是吃下去变鱼人了怎么办?
等等,鱼人?鲛人?这些鱼籽会不会和鲛人有关?
我的脑海中蓦然浮现鲛韧吟的歌声:“以汝之血,红我之肤。地之摇晃,海之翻腾。濯我樱盔,耀我荣光。食汝之肉,祭汝之骨。光渐灭,沉渊陆起。七海之域,复我疆土。”
这用来饲养绿色鱼籽的人蛹应该算不上食肉祭骨吧?
最后一个退出来的方琼顺手关上了房间门,让飘散出来的腥味了一些,那股莫名其妙的吃鱼籽冲动终是被我们压了下去。方琼使劲在自己面前扇了扇,瓮声瓮气地:“少爷,这现场像是个刚完事的屠宰场,就是没见到屠夫。我们刚才看了那么多家,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人蛹,那岂不是到时候他们都要这样死去?”
郑家堡少也有两百多户人家,我们一路上起码见着了上百具人蛹,意味着这里有上百条人命!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些淳朴的村民在我面前死去,恕我做不到!
想要破解困局,必须要保持冷静。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在石屋里看见过一个青少年,也没在石屋里同时见到过两个人,那些失踪聊人跑到哪里去了?还是,他们已经死了?
零的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感受到了你的愤怒与不安,如果你不能尽快平复下来,接下来你的所有认知和选择都将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我上次就跟你过了,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口中的冷静。如果你有建议就给老子出来,不然你就给我闭上嘴巴!”
“起建议,我还真有一个,但是我们得谈谈条件。”
呵,零这厮贼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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