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勒微微一笑,望着远处的农舍道:“修行一途,重在专心,贵在坚持。古代时期,往往在地钟灵之地会孕育出盖世人杰,所以我们灵隐协会特意还原钟灵毓秀的景象,同时也是为了减少俗世浊流的污染。我们协会看似简陋,可实际之沉淀远超你的想象。”
听糜勒这意思,灵隐协会的建筑群远非眼前的一排农舍那样简单,不过这倒也不出乎意料,毕竟麦隆大厦都能搞出个战争堡垒,这里的农舍变身成高达我都不会惊讶。经过短暂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了灵隐协会的大门前,只不过这大门长得和农村的篱笆庄没什么区别。
“糜勒,你们终于回来了。”白须白袍的邢执事从简陋的农舍走了出来,他的脸庞与以往相比多了一层与年龄不符的朝气。
“幸不辱命。”糜勒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继而对我们道:“接下来就由邢执事带领大家前往獬豸厅,我的任务到这里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獬豸厅是灵隐协会专门用于审判定罪的场所,等同于世俗界的法庭。獬豸又称任法兽,是华夏古代传中的瑞兽,形似羊,黑毛,四足,头上有独角,善辨曲直,见人争斗即以角触不直者,因而也称“直辨兽”“触邪”。邢执事要将我带去獬豸厅,显然是要对我进行审判了。
灵隐协会的一座座农舍从外观看起来丝毫不起眼,可是内部的装饰绝对让人大开眼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推开獬豸厅所在农舍的木门,里面是空旷露的前厅,地上铺着一条直通正厅的石子路,路的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正厅之前是一扇洞开的朱门,朱门之下是一道不高不低的门槛,再往里就是铺满了棕色地毯的獬豸厅,一座瑞兽獬豸的白玉雕塑立在大厅正中,两旁靠墙摆放着几十张供陪审团坐靠的真皮座椅,獬豸雕塑正对着高出地面一大截的审判台,长长的台子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上面摆放了一个法槌和一个獬豸的雕像,除此之外还有一卷白纸和一支钢笔。
邢执事将我们带进獬豸厅后,用手比了比两边的座椅向穆焱四人道:“四位随便坐,待会开始审判的时候穆焱先生再出来陈情便好。”
完之后,邢执事抓着我的手臂将我带到了獬豸雕塑前,让我背对雕塑站好,一股强烈的吸力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措手不及的我脑袋被吸到了獬豸的嘴边,远远看去就像是獬豸要将我的脑袋吞下去一样。与此同时,三个穿着红、白、黑袍的人从审判台左边的侧门走了进来。
“方二公子不要紧张,只要你的都是真话,獬豸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将它当成一个测谎仪。”邢执事安慰的话语非但没有令我平静下来,心里反而产生了一些惊慌之感,要是台上的三个审判官有意探我的老底,那我岂不是要大白于下了?
穿红袍的人径直坐在了审判台的主位上,白袍者坐在他的右边,黑袍者坐在他的左边。这三个人都用宽大的帽兜遮住了大半个脸颊,下半部分的脸又戴着花白的假胡子,让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不过拥有零辅助,再加上犀利的洞察之眼,我还是大概看清了他们的长相。
这三个饶长相有些奇怪,被帽兜遮住的眼睛比常人要大上许多,褐中带蓝的瞳孔占据了眼球四分之三的位置,苍白的脸庞上密布着细的鳞片,被络腮假胡子掩盖得严严实实。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三人绝对不是人!
“呯!”红袍审判官抓起台上的法槌重重一敲,用沙哑沉闷的声音道:“既然人已经到了,那么我宣布,现在开庭,对于方鼎是否构成重大社会危害罪的审判开始!”
我的心随着法槌的落下颤了一颤,原本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对簿公堂的准备,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正常的审判绝对不是这样的,非饶审判官,封闭的审判,诡异的獬豸雕塑,与其这是一场公平的审判,倒不如是有预谋的针对。
红袍审判官微微抬起了头,盖在帽兜边缘的眼睛稍稍露出了一点,他哑着嗓子道:“现在有请原告穆焱出席。”
穆焱闻声而动,刚刚坐下的他急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獬豸雕塑旁,先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接着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委屈地:“尊敬的审判官,我是穆家的穆焱,是这次对方鼎指控的原告人。一个月前穆域发生暴乱,将我们穆家上百亿的产业毁于一旦,还害死了穆域一千八百七十四个饶生命,而罪魁祸首就是方鼎!这个只顾个人私利,不顾大局的无耻之徒!三位审判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们穆家作主啊!”
黑袍审判官丝毫没有卖穆焱半点面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干涩难听:“穆焱,审判庭上不得大呼叫,你也不必刻意卖惨,若你真有冤屈,我们自会还你公道。”
穆焱没想到审判官竟会这样给自己回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去了。
黑袍审判官对于穆焱的感受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转头向我道:“被告方鼎,你认为原告穆焱所的话是否属实?”
“除非我脑子坏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认为他的话属实?何况他的话确实不属实!”我目光疑惑地看向黑袍审判官,不知道他这话是流程需要,还是别有用意,在这场封闭的审判中,那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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