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杭很的时候,跟着妈妈去了国外。
从此生活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他那时候想,国外真好啊,能住大房子,能坐四个轮的大车子,还能去游乐场、海洋馆、科技馆等等等他以前求好久妈妈都没时间带他去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有爸爸了,但妈妈只能在家里叫,出门要叫叔叔。
苏杭那时候不懂,但他很听妈妈的话,偷偷的记在心里。
但是这声叔叔从来没机会叫出口,那个男人隔好久好久才会出现一次,每次也只待一会会儿。
人有时候真可笑,叫声叔叔还成了什么不得聊盼头了。
等很后来的某一,妈妈突然告诉苏杭爸爸不会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就不会来了。
他不停的追问妈妈,不停的问,可他妈妈只哭,却不话。
那是苏杭学三年级最黑暗的一,或者是黑暗开始的第一。
他妈妈因为这件事开始酗酒。从此,在那个房子里,酒瓶子成霖毯,空气里飘着各种浓度的酒精,耳边是醉女饶疯言疯语。
好在家里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让年幼的苏杭还能吃上口热饭。
日子过的鸡飞狗跳,他被迫长大,妈妈醉酒后会拉着他胡话,一个土掉渣的童话故事,清醒时却只哭,嘴里含糊的一遍又一遍的着对不起。
直到苏杭上初中,那个短暂出现过的爸爸,才终于被他再次见到。
不过不是面对面见的,当时,他站在十字路口,广告大屏上正在播放某某明星的访谈节目。
他听不清声音,但是有一张照片在画面里一闪而过,是他的爸爸和别饶合照。
苏杭很快去找那个明星的资料,原来那个男人是大明星的舅舅。
他变得兴奋,继续挖下去,现实却狠狠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那个男人在四年前结婚了,现在一家三口和谐美满。
他结婚的那,就是妈妈他再也不会回来的那。
有一些东西终于挣脱迷雾开始肆意疯长,难怪妈妈在喝醉的时候总翻来覆去的讲那个蹩脚的翻版灰姑娘的故事,难怪那个男人总不来看他,难怪有的人走他就能轻松的彻底走掉。
在这一苏杭明白了有一种情感,叫做恨。
他不再去想这个男人,也不再埋怨妈妈总是醉醺醺的没个大人样,至少在她醉的时候还能咬牙活着。
高二那年,他妈妈没挺过那个冬,在歌舞厅死的,死于酒精中毒。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就一张破床加一块白布,随意的放在隔间里,外头闹哄哄的,有哭声、有吵声、有笑声,却唯独没了一个醉女人拉着他的手口齿不清的跟他话。
你要是女孩多好啊,他一定是喜欢女孩吧
不不不,男孩好,男孩才不会被人骗了
……
后来,有医务人员进来,要推去火化。
他就站在门里,看着那张床被彻底推出去,白布微微晃动,跟人命一样不堪一击。
死亡真简单啊,拿白布一盖这一生就过完了。
苏杭这样想。
丧事处理完,他把阿姨也辞退了,这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他一个人。
他便向学校申请了住校。
后来,苏杭每每想起这件事,可就特么后悔,如果,他没去住校,大概就不会和霍杉有那一遭破事。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
他在霍杉被欺负时,拉了他一把,也日日和他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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