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却表现出对太后遭遇的感同身受,她一脸悲戚地望着太后,刚想要出言安慰,却听得太后缓缓说道:“作为大肃朝的臣子,你理当为了江山社稷分担责任!”
“太后?”
“哀家知道,你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所以你说的话最有份量,你想法子,让他从这些画像中选一个女孩儿出来,册封为妃,他若不肯,你也可以用一些极端的方法!”
太后说着,直向傅倾递眼色。
傅倾听了,头都大了。
(太后,您可真会给我出难题,皇上已经厌恶我到极致,就差把我弄死了!我能想什么办法呢?)
傅倾面露难色:“太后,您有所不知,皇上并不喜欢微臣,昨日微臣还领了罚,只怕微臣说话不好使......”
她说着,遗憾地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
太后拨弄着手腕上一串玛瑙手串,摇了摇头:“这话说的不对,哀家的儿子,哀家最了解,他若厌恶你,你根本没有机会去御前任职的,殿试这么多人,他单单选中你,这证明他是非常器重你的。所以哀家肯定,你说话最管用!”
(天真!你家宝贝儿子是想报复我,折磨我,才会安排我到御前的......)
傅倾咚地又磕了一个响头,为难地说:“太后,微臣只怕会有辱使命啊!”
太后拍了拍暖阁上的小木桌,一脸的倔强:“哀家不管,你必须把事情解决了!不然的话.......”
傅倾听到这儿,猛地抬头,看到太后咬着牙恐吓道:“我就把你解决了!”
傅倾吓得掉下泪来,她匍匐上前道:“太后,您这不是难为微臣吗?”
“值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别忘了拿走画像!”太后扭过脸,继续扒拉暖阁上放着的布料,不再搭理傅倾。
傅倾心里明镜似的,太后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这个任务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傅倾心中妈麦披,脸上笑嘻嘻地从慈宁宫中退出来,只感觉走在皇宫悠长甬道上的每一步都如此艰难,这感觉像极了她的悲催的人生。
在走出皇宫的时候,巳时刚过,正赶上文武百官乌央乌央地退下朝来。
到现在为止,傅倾才发现自己的脸笑得已经僵硬,出了宫门,浑身疲惫地坐上小三儿为她备好的轿子,她长舒了一口气,因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耷拉着一张老脸了。
人生多艰,想做真实的自己,太难了!
傅倾寒酸的小轿子刚刚颤颤悠悠地离开。
它的后面就缓步走来两个身穿华贵朝服,头戴乌纱的中年人。
其中气宇轩昂,目光矍铄的是朝中颇有威望的户部尚书宫宣甫,另一个年岁稍长,蓄了长须,两鬓斑白,双眸却深邃莫测如幽谭,他是翰林院的张敦衡,张大学士。
两人望着傅倾渐行渐远的小轿子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宫宣甫问道:“张先生,依你之见,新入朝的这几个青年才俊,谁最有前途?”
张敦衡轻捻胡须,呵呵一笑:“自然是状元郎贺允之和眼前这个,刚入朝就去御前任职的傅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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