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此信任,老儿自是有感于此,但一码归一码,还请姐过目一番。”
这架势,她若不看看,便是真正的不过去了,由此更让她对刘术多了几分信任。
随意翻看了几眼,刘术不愧是做过生意的,这账本上的每一笔账都做的清清楚楚。
合上账本,她忽然想起在佛缘寺应了顾南浔的话“刘叔,你一会去一趟四海赌坊,告诉黎叔,以后意兴酒坊送过去的酒,烦请他留一坛送往下第一庄。”
顿了顿,她不咸不淡的补充道“刘叔无需多问,只管照我的去办。”
此言压制住了刘术方才涌上喉咙的话。
话音刚落,守门的厮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刘掌柜大事不好了。”
刘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端坐着品茶的沈清柚,转而呵斥道“好好。”
那厮抹了一把额间的汗,吞了口唾沫,方才道“城里酒坊的人来报,有人喝了咱们的酒……死了。”
“什么!”刘术脸色大变。
沈清柚面色骤变将刚刚提起的茶壶放了回去。
意兴酒坊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事关人命,由此还惊动了官府的人。
挤过人潮,只见意兴酒坊的店门前横躺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男人歪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残留着白色的泡沫。
一打扮质朴的妇人蹲在男人身旁哭的可谓是肝肠寸断。
眼风一扫,除却常服打扮却亦是官微不减的赵松寒大人之外,五尺不到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看好戏的萧冰玉。
四目相对,萧冰玉冲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意。
她容色冰冷,脸有些难看。
萧冰玉既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便足以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此番他们很是被动。
“赵大人,这位便是我们酒坊的掌事。”店里的厮牛二瞧了赶来的刘术一眼,下意识的抬袖擦了一把额间的细密的冷汗。
赵松寒撩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刘术“立即收押审问。”
侍立两侧的衙役对视一眼,动作利落的将人给扣押了。
“赵大人恐怕抓错人了,这意兴酒坊的掌事可是这位墨姐。”萧冰玉温笑着望向沈清柚。
刘术眼见时机不对,急忙稳住心神道“萧大姐的什么话?这临安街何人不知这我刘某是意兴酒坊的掌事?”
萧冰玉可不是善茬,只见她万般轻蔑的打量了刘术一眼“你且问问这临安街何人不知你刘术只是个冒名掌柜”
此言一落,周遭围观的几家酒坊掌柜纷纷出言附和。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这堵墙还险些断了他们的财路,如今逮着机会自是要推上一把。
“刘术这脸托的够大”
“就凭刘术这中庸废人,能让意兴酒坊死而复生,可真是抬举他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
侮辱之言不绝于耳,只把刘术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风向自然而然的指向了沈清柚,她不急不躁的冷扫了一眼这些落井下石的人,只觉这些饶嘴脸当真是恶心极了。
“怎么墨姐是不敢承认吗?让一个无辜之人替自己担责,就不怕晚上打雷睡不着觉吗?”萧冰玉趁势步步紧逼。
沈清柚深深地望着萧冰玉,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句话,我原句奉还给萧大姐。”
闻言,萧冰玉的脸色果然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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