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来到徐家,找到了徐阶。希望两人能早点出发去南京,朱恒想暂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到南京换换空气。徐阶左右无事,也就同意了,两人计划过了端午就出发南京。
这些日子朱恒很空,也没心情做其他事,索性就拿出书来读,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嘛。黄锦却对他说:“二爷,你担什么心啊,有主子在,有谢阁老在你还会落榜?”
朱恒笑着回答:“话是这么说,自己多读点书也是好的。卷子漂亮点也让人家没话说。南京你就不用去了,在上海盯着点。要是我高中了,年前我们肯定就要出发进京了。”
听到进京,黄锦那个兴奋啊,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上海县来了个新知县,朱恒也没心思去结交。好在新知县有点消息来源,知道朱恒的厉害,也没找过朱恒和工地麻烦,大家相安无事。
五大家现在与朱恒关系越来越好,徐老爷帮朱恒把备考的一系列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用朱恒操心。
过了端午,朱恒与徐阶就踏上了秋闱南京之旅。两人路上游山玩水,休闲极了。带了五十护卫,各种乔装,保护左右。
徐阶对于朱恒日常都有这么多人保护十分好奇,但也没多问,心里只知道他家背景深。
就这样路上走走停停,互相请教学业问题,相得益彰。不日到了留都南京。
现今明朝的经济,江南远远高于北方。江南是明朝的钱袋子、米袋子,没有江南钱粮,京师就要断炊。南京作为留都以及祖宗灵寝所在,是江南的中心。明朝通过在南京的政治、军事存在,控制着江南钱粮。所以南京的富庶是现今数一数二的所在。
南京,可以说是西部、南部物资进入北京的中转站。南京占长江地利,比如四川、湖广、江西的物资会先顺江东下到南京,然后再走运河进北京。包括盐商,漕运在内,南京商业之发达也是天下之最。
因为经济方面的发展,带动了富裕人群的各种需求,南京的娱乐业也是整个大明朝最发达的地方。秦淮河,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的花舫夜夜笙歌,一片热闹。
由于到的早,赶考的学子大多还在路上,朱恒与徐阶在贡院附近的状元楼顺利地借到了两间上房。付了三个月的房租之后,两人就在这繁华之地浏览起来。
闲暇时间经常参与各地举办的诗会。徐阶还参加了多场心学讲学,在南京主要是泰州学派的讲学,而徐阶是南中学派的拥护者。两者思想中略有分歧。
朱恒陪着徐阶去过两次,看到台上王艮,的确有一代大师之风范。其实朱恒对心学是不抵触的,对于朱恒来说心学的部分学说有利于他的改革理念。从思想内容上讲,朱恒更偏向于泰州学派。
泰州学派宣传“百姓日用即道”,学生多是下层社会人士,如农夫、樵夫、陶匠、灶丁等。泰州学派以“百姓日用即道”为标揭,阐述“满街都是圣人”,“人人君子”,“尧舜与途人一,圣人与凡人一”,“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庶人非下,侯王非高”。虽被斥为异端,却道出了小市民的心声。
日后有机会朱恒真想好好和王守仁谈一下整合心学的事。嘉靖那里应该没问题的,由于有自己的存在,朝堂上对心学的打压自己可以给予保护。
但是前提是,心学的各方大佬一定要拥护自己的理念与改革,在此前提之下,朱恒不介意与心学好好合作一次。
夜里无事时,朱恒也时常与徐阶就心学的观点互相讨论。这也为日后朱恒整合心学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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