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只听见牛磐冲着白刀问了句,“刀哥,你是不是觉得烫的厉害啊,要不再来一桶?”
白刀从嘴里直接就蹦出来一个“a“!
他都觉得自己的裤裆快要烫熟了,不就是想把别人赶出池子么,至于这么糟蹋自己么,
旁边的陈白驹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头上蒙着一块抹布,
倒是牛磐呲了呲牙,“刀哥,你去拎两桶凉水呗,这会可真的烫的厉害了。”
白刀可是了解牛磐的性格,这子可是一肚子坏水,虽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傻,那也可能是断奶太晚了,成熟的晚,他与牛磐可是关系好着呢,自己可是还欠这子好些银两呢,就上一次与楚惊觉掰腕子的时候,赌输的,
这牛磐没事就跟自己提上几嘴,就跟他家死六要着急买棺材板似的,
他惆怅的叹了口气,欠人钱的滋味不好受啊,这不白刀光着屁股就去提凉水去了么,
白刀才抬屁股迈出池子,
一旁的陈白驹却是问了牛磐一句话,“牛磐你装傻子累不累?”
陈白驹的这句话直给牛磐问的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傻笑着道,“装哑巴可是比傻子还累。”
直听的陈白驹哈哈一笑,大声骂了句,“真他么烫的很呐。”
另外一个池子里挤满了人,都是刚才从这个牛磐喊着加热水的池子里跑出去的人,他们时不时的在雾气当中狠瞪两眼那个牛家的傻子公子,
其实起这个陈白驹为什么突然间开了窍就要学武了呢,那还是因为有一年青州城下了好大一场雪,
这子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无聊,那些个生怕外头冷的家伙们可都围着火炉子取暖去了,只有自己孤孤单单的,从那火炉子上抓了一个烤地瓜就往后山走去,手上还没忘记拎着一根麻绳,寻思上山去弄只黄毛的兔子才痛快,
陈白驹自便与院子里的其他堂兄弟玩不到一块去,别人笑他是个闷葫芦,整日挨揍的白眼狼,还有人骂他他不是他爹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他爹一喝了酒就要拳脚相加的,
所陈白驹就不喜欢与叔叔伯伯家的那群白脸一起玩,宁肯整日不话,也是自己一个人瞎逛荡,用陈白驹的话就是,老子愿意让我那个喝酒就耍酒疯的老爹揍,反正我爹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路书生,再怎么揍也无非是多了一些伤疤,不疼,就当是练金刚罩铁布衫了,
陈白驹其实是自己安慰自己,有时候他爹清醒的时候,其实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还带过自己上山抓过一次兔子,
他宁愿自己爹揍自己,也不想看着其他的人来陈家当匪人,那日来家里的雄风帮可是让这个子记在了心里,那要不是他爹拉着他,或许这会陈家陈白驹已经被人一掌拍死了也不定,他可是见到了那个叫百里雄风的家伙,的确是威猛的很,
家里五两银子一个月雇佣的教练武艺的师傅可是经不住人家一根手指,世上武夫的手段的确是蛮横又霸道,
但是让陈白驹下定决心好生学武的却是那日山林当中见到的一个少年,
一场大雪之后,满山积雪,山路上也要没到膝盖处,他紧着走路,就想着找兔子的脚印,从醉酒老爹那里学来的用麻绳下套子的手艺可是厉害的紧,
要是能等上一下午套上一只大兔子,那可是会让院子里的其他后生羡慕的很,
虽他陈白驹囊中阔绰,可是他偏偏喜欢一个人上山去抓,这样才能让心中高兴,刺激,有成就感,那从猎户家里买来的,没劲,
就在他艰难的爬上一个山坡的时候,往下一瞧,却见到一个少年人,独自一人正在练拳,砰砰碰的声音不停传来,
陈白驹就蹲在一颗树后面往下瞧的清楚,
那少年手上绑着的纱布都在冒血,可是那子好像傻的一般,不停的挥拳不止,
那子他倒是知道姓名,还是从白刀口中知道的,是楚家有一个后生叫楚惊觉把白刀赌在胡同里面一共揍了好几十拳,就因为白刀曾经暴揍过一个流浪子,
陈白驹干脆靠在树干旁坐了下来,握了握拳头,耳边不时的传来下面拳头与树干相撞的声响,那打拳的子叫楚惊觉,
是青州城楚家的公子,听白刀所,这也是个狠货,因为白刀亲眼见过那子被楚家的楚惊文与楚惊武围着揍过,还是经常性的,从来没见过那子吭过一声,
别人打累了,那子却没事人一般,倒是每次都把脸面护的好好的,全身都是脚印子,
自己被老爹揍的时候,也是一样护住脸,不也是给揍的鼻青脸肿的么,院子里的堂兄弟倒是不欺负自己,却有时候要承受酗酒老爹的暴揍,
陈白驹咧嘴嘿嘿笑着,对那个楚家的后生却是充满了兴趣,
不多时,那下面还冒出来一位穿着一身华服的少爷,手上还拎着一个酒葫芦,
他趴在树后面,就见到那俩家伙畅快的喝了会酒,也听不见那俩子一起了些什么,最后那个一身华服的少爷就走了,那个给楚惊觉送酒的正是福星酒楼的少东家,叫杨平,
陈白驹是见过的,却是不熟悉,
等他往下再看去的时候,却见到那个叫楚惊觉坐在雪地上呼呼的喘气,还把酒葫芦里的酒倒在冒血的拳头上,仰哈哈大笑,
之后又站起来好似发泄一般挥拳打在树干上,
陈白驹就蹲在山坡上面,就连自己下的套子也没再去瞅上一眼,
等楚惊觉离开之后,这个陈白驹就从山坡上滑了下去,就站在那棵大树前面,摸了摸那树上带着的猩红点点,包括地面上也是点点滴滴的猩红血点子,
他心里想着,难道武道要如此痛苦的坚持么,
他边想着刚才那个少年的嘶吼声音,边全力的一拳打在树上,直把右手擦去了一层皮,伤口处涌血而出,钻心的疼痛,
直疼的陈白驹咧嘴傻笑,咬了咬牙又对着树干疯了一般的出拳,
一直打的双手也是鲜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哈哈大笑,疼,熟悉的滋味,那个与自己一般年纪大的少年一次次的挥拳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在想什么啊?
陈白驹在雪地上蹭了蹭伤口,有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包扎上,也没去看下的套子弄没弄到兔子,一个人下山去了,
之后,陈家人就见到了那个整个如闷葫芦一般的陈白驹整日发疯一般的打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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