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吃了吗？”绿波很享受现在三餐都有人问的日子，琐粹但是甜蜜。
“刚吃了点，你自己开车去的嘛？”白天声音轻柔。
“嗯，脚没事了，一点都不疼，我明天都准备穿高跟鞋了”绿波拿着电话往阳台上走。
“又不听话了，晚上回家要打屁股的”白天严肃的说。
绿波“……”，她还是对这种肉麻至极的情话无力消受，每次白天脑抽的来一句，她都落荒而逃，屡试不爽。久而久之成了两人的小情趣，白天故意逗她，就喜欢看她害羞的直挠头的样子。隔着电话看不着了，他正有些失落，那头已经挂了电话，他对着手机傻笑了一下。
“女朋友？”陈斌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吞云吐雾。
白天从台阶上站起来走了过去，陈斌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伸向他，白天摇了摇头：“准备戒了”，每次他抽烟绿波都会皱眉。
“女朋友不让？”陈斌拿烟盒的姿势没变。白天脸僵了一下，伸手抽出来一根。
“别再家抽就行，小姑娘最好哄”陈斌邪魅一笑，对着空气弹了弹烟灰。
白天点上烟，轻笑了一声。
“同居了？”陈斌对着夜空问了一句。
“嗯”
“成了，到手了”陈斌嘴角叼着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上次胡姐那单怎么回事？我听说黄了？”陈斌一手插进西裤口袋里，声音平淡。
“嗯，胡姐压价太狠，而且优柔寡断的，长期合作会麻烦不断”白天不自然的回望了一眼屋内的杯筹交错。
“嗯，优柔寡断的人的确不适合长期合作，做的对，我还以为是因为胡姐骚扰你了呢”陈斌笑着踩灭了烟头。
“也有这个原因，其实主要是这个原因，陈总，对不起”白天也丢掉了抽了一半的烟踩灭在地上。
陈斌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的弯了腰，：“对不起什么？啊？矫情个屁啊，我他妈又不是拉皮条的，正经生意人！”
白天被他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伸手不自在的搓了搓自己的后脖颈。
“枪了解吗？”陈斌又拿出烟盒抽出了两根，递给白天一根，白天接过烟，顺手给陈斌点了火，然后退后两步把自己的那根也点燃了。
“电视上看过，挺酷的”白天吸了口烟。
“对于会用的人是把工具，可以让你掌握权力，对于不会用的人就是把废铁，看着都膈应人”陈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白天默默的抽着烟。
“人也一样，能好好利用自己达到某些实际的利益，就是物尽其用啊，扬长避短，这四个字小学就知道吧，但是很少有人做到，什么叫扬长呢？你想过吗？什么吃亏不吃亏，龌龊不龌龊的，不过是俗人的一般见识，看你自己内心强大到什么地步了，主动权在你自己手里。”陈斌对着夜空吐着烟雾。
白天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段话翻译过来还是个拉皮条的。只是这个皮条客有文化而已，显得就有几分哲理了。他想起绿波说过的一句话：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
“我知道，你心里骂我呢，我也年轻过，就当我是放屁吧，哪天喝闷酒没下酒菜的时候再拎出来咂摸咂摸，我是当你自己人才胡咧咧的”陈斌笑的很坦荡，带着几分嘲讽。
“等会儿开车拉我去另一个地方，你可以提前给你女朋友请个假，晚上可能不回去了”陈斌抽完烟又回到了人群里，他的儿子，今天的小寿星，窝在一边的沙发里抱着平板看动画片，大人们逢场作乐，虚与委蛇。
生日宴后，陈斌给了白天一个地址，拉着另外两个有些微醺的中年男人上了车，这是个离市区较远，装修极尽豪华的会员制ktv，白天也被拽下了车。
坐进包厢里后他就开始后悔了，领班带了一排姑娘供他们挑选，其他人很快选好了，他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陈总，我出去等你”。
陈斌笑的很洒脱：“不玩儿会？来都来了”，白天笑着摇了摇头，陈斌一脸惋惜的耸了耸肩。
白天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想绿波，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钟了，绿波应该已经睡了，他坐进车里抽了半包烟。脑子从刚开始的一锅粥，慢慢清明起来。物欲横流的社会，能坚持自己不走捷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特别对于女孩来说，他越发觉出绿波的珍贵来。
陈斌从ktv出来的时候有些疲惫，坐上车就闭了眼睛，拐上大路后陈斌做起来喝了两口水，瞄了一眼白天的侧脸笑道：“你是不是挺反感的？”。
白天顿了顿忙说：“没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玩儿的挺疯的，我对你挺好奇的啊，张绿波是给你下了什么药了，你这么守身如玉的。”陈斌捏着矿泉水瓶，看着他。
“生长环境不一样，不是所有人生来就可以活的很自由的，最主要是穷吧，从小没人待见，没养成享乐的习惯。绿波很特别，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想搞砸了”白天坦白的说
陈斌听惯了生意场的大话、虚话、罗圈话，猛地听见这么实诚的回答，一时有些接不上话了。他捏了捏瓶子咧着嘴笑了，没想到被人上了一课。
凌晨4点的时候白天才回到了家，他站在电梯里闻着一身的烟味，自觉的回了家，生物钟已经被打乱了，他一点也不困，盯着天花板，想这浑浑噩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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