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赵做好了决定:“韩公子请随我来。”
他身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了白芷一眼后转身走出西厢房。
白芷会意,赶忙绕到楚昌背后帮他推轮椅,跟着阿赵到了点心铺的后院。
后院表面上还是如楚昌前日来时一般安静。
只是这四周隐藏起来的气息多了两倍不止。
楚昌被推进了药房隔壁的小屋,满室的药香味浓郁,甚至有些刺鼻。
他一进门便看到躺在正中那张竹床上双目紧闭、面容惨白的贺兰枫。
她盖着薄被,左臂露在外面,一整条手臂上都缠着绷带,雪白的绷带上渗出深红的血色。
床边还有一个小丫头在服侍,从放了冰的水盆里拧干帕子搭在贺兰枫的额头上。小丫头很专心,并没有去看房中多出的两人。
楚昌眉心一紧,自己滚着轮椅到了贺兰枫的床边。
他的视线在她的手臂逡巡半晌后上移,移至她的脸颊。她的脸明明是苍白的,却因为高烧渗出了点不易被察觉的潮红。
白芷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这位“小情夫”目中的关切不似作假。
“她的手臂……伤得很重吗?”
白芷听到问话,便走近几步回答道:“伤口并不深,未见骨,只是最初伤口上有毒,又勉强拖着一个人走了很久,伤口迟迟不能愈合便化了脓。阁主体内的毒应当是不要紧了,只是心脉也受了损伤,需得好好静养一月。”
“心脉受损?”楚昌沉吟道,“她的功夫不弱,等闲之辈应当伤不到她。”
白芷顿了顿:“阁主是自己封了心脉周围的几处大穴……封得时间太久,受了伤又劳累过度,才损了心脉……那几处大穴是止心悸之痛的,大约是阁主体内毒素混合,引发了疼痛……”
楚昌没有再说话。
他袖中的手握紧,下颌冷硬,一言不发地盯住了贺兰枫的脸。
她的脸还不足他手掌大,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却扛着一个大男人走了一个时辰。
她对自己太狠了,狠到叫人心疼。
楚昌伸出双手,微微俯身,将贺兰枫的左手包裹在了他温热的掌心之内。
她的手很小很凉,被他的大手捂得严实,没一会儿就变暖了。
白芷瞪着一双满是鱼尾纹的八卦大眼睛,嘴角勾起了喜滋滋的笑意。他悄悄后退了几步,朝着拧帕子的小丫头使眼色。
可拧帕子的小丫头干活很专注,等到她终于注意到白芷的眼神时,白芷的眼睛都快要抽筋了。
拧帕子的小丫头是个不太机灵的,她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到白芷身边,小声问:“白大夫是有话与我说吗?”
白芷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双唇中央:“嘘––––”
拧帕子的小丫头蹙起疑惑的小眉毛。
白芷暗自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他凑近了小姑娘耳朵边,还用手挡着,小声说:“你盆里冰块快没了,去取点儿。”
拧帕子的小丫头愣着点点头,依旧很迷惑,白大夫神神秘秘的就只是要说这个?
小丫头蹙着小眉毛端着水盆出去了。
白芷也嘱咐了一声:“有事尽管叫我。”便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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