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姜止有些累了,两人就开始闲聊。
通过只言片语和线索串联起来,真相慢慢显露出来。
十九年前的凌家,只能算作小富小贵的家庭。
那一夜,凌蕴值的妻子进了内间,稳婆进进出出,不知道端了多少盆血水出来。
终于,母子平安。
可还不等他们欣喜,那内间里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胎双生。
这是一种极差的现象,民间传言甚至说,双生子其实是父亲做的孽,害死过的仇家找上门来,来复仇了。
果不其然,产下二子后,他的妻子再也没了响动。
他大悲大彻下,听信了一个江湖道士的话,把第二子送去了一个特定的地方。
那个江湖术士说,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仇人的怨恨,才能保的他儿子的平安。
甚至还让二子共用一个名字,只是为了能蒙蔽妖邪,好让他找不到自己的儿子。
看啊,此刻在陵蕴直的心中,他已然只有一个儿子了。
另一个,已经在他的口中变成了妖邪。
他派小厮把妖邪送去了那个地方,哪怕他知道,下陈村贫穷无比,听说那里的稚子没有鞋穿,吃饭只能靠着野菜和清粥填饱肚子。
陵蕴直害怕那一家人有了钱就搬走,他特地没有许人钱财,只是送去了几筐粮食,就让那一家人感恩戴德留下了他害怕的妖邪。
那一家人对陵游好不好呢?
他才管不着。
果然,后来那些年他过得风生水起,他的宝贝儿子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儿子不学无术,成日里只想着玩乐和女人。
正是这个时候,王城却传来消息,说陵游中了贡生,而且极可能是未来的状元郎。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陵蕴直趁着陵游正在会考,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下陈村,遣散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只为了不给自己的儿子留下把柄。
其实也没花多少钱,那里的人不多,总共才几户人家,他一家给了五两银子,那些人就感恩戴德马不停蹄地搬走了。
他想的多美啊。
宝贝儿子当上了王城的状元郎,有了铁饭碗,他们陵家也能摆脱商户这个名头,一跃成为人上人了。
可谁知道,那个妖邪居然敢不应!
陵蕴直哪管这么多,他本来就火大,这个狗东西还要撞上他的怒火。
一天晚上,他派人捉了陵游,打了一顿还把脸划花了,扔进了窑子里。
他还特意选了一个比较远的窑子。
可是好巧不巧,贯城陵游的仇家来寻仇了。
因果循环,假状元郎就这么丧了命。
呼——
姜止洗干净手,又合上药箱,看着外面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没头没脑地
说了一句:“看,天快亮了。”
床上的人也应了一句:“是啊,天真的要亮了。”
她走到门口,正打算走,突然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这是大人第一次杀人吧?”
床上的人突然就紧张起来。
“唉……还是没能藏住吗?”
陵游叹了口气:“我总算抱着幻想的,以为不会被人发现。”
其实姜止一开始也没在意,她也以为故事到上面就结束了。
可是……殴打一顿怎么会捅人腰腹上呢?
事情再重新梳理一遍就能发现,来寻仇的书生可能杀错了人。
书生杀了真正的陵游,却没想到陵游没死。
不仅没死,他还杀了那个假冒的状元郎。
“不。”
姜止开口:“没人发现这件事,我也永远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口。”
“未来,你还是风光霁月的陵大人。”
是吗?
陵游还没出口的那些话就愣了一下,全咽了回去。
他本来想说,杀人是他的罪过,还好这罪过被人揭穿了,倒也不算太难堪。
他还想说,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好了,未来的状元郎,赶紧休息吧。”
姜止伸了个懒腰,很是疲乏的样子:“我也得回去休息了,日后杀伐堂对供,还请大人要和我一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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