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檐廊下,栗海棠由乌银铃扶着站在高高的石阶之上,强势威压震慑瘫软在地上的老妇。
老妇无力地瘫软侧躺,毒发时刺骨的痛折磨得她神情呆滞,披散的花白长发遮挡住住她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凝视高高在上的姑娘。
“栗大姑娘,饶了老奴吧。”
“老奴知罪,老奴甘愿牛马为栗大姑娘驱使,请栗大姑娘饶了老奴的性命吧。”
老妇凄凄哀哀地用她微弱的声音呐喊、求饶。她听信栗夫饶话趁栗海棠中毒无力反抗时绑架她,以向诸葛弈换取解药,可惜……可惜解药没有拿到,反而激怒诸葛弈,被喂了更重的毒药。
栗海棠把一个油纸包丢到地上,“陈嫫嫫,这是能缓解你身上疼痛的药。”
“谢大姑娘。”
老妇艰难地伸出手,指尖偏偏碰得抓不得。尝试几次都未能抓到,求生欲驱使着她强忍每动一下都会巨痛难忍地往前匍匐半寸,又半寸。
近了!
抓到了!
陈嫫嫫迫不及待地连同油纸一并塞入嘴巴里,皱巴着脸用力吞咽着。
乌银铃看着狼狈的老妇,声问:“栗大姑娘,你为何要给她下毒?”
杏眸冷漠,看着绑架她时恶言恶语威胁的老婆子,栗海棠发现自己心中竟没有恨意。因为不在乎,所以爱和恨也变得浅淡吗?
步下石阶来到老妇面前,栗海棠扬手“啪!啪!”连扇两巴掌,粉唇浅笑、柔柔地问:“陈嫫嫫,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挨了两记耳光,陈嫫嫫整个人瘫躺回地上,披散的长发也从皱纹丘壑的老脸上散开,让围观的人们看清她的面容。
曾经的陈嫫嫫多么风光不可一世,借着栗燕夫饶势欺负栗海棠,又仗着栗海棠的势欺压奁匣阁的老婆子和丫鬟们。谁又能想到横行霸道的陈嫫嫫也会有今日这凄惨的下场,身中剧毒、容貌尽毁、苟活如乞丐。
仔细想来,陈嫫嫫从何时起失势的?
当初与栗海棠主仆情深、共抗栗夫人威压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为何现在成了栗海棠的眼中钉、肉中刺?
陈嫫嫫慢吞吞地爬起来,几次尝试跪地都不行,她只好半趴在地上仰起头,纵横老脸上的剑伤留下丑陋的疤痕,因未能及时治疗,有两道疤痕狰狞得可怕。
“栗大姑娘饶命。老奴愿意留在奁匣阁当牛做马,老奴也愿意供出指使老奴绑架栗大姑娘换取解药的主谋,老奴求栗大姑娘放一条生路。”
“陈嫫嫫,你知道是谁谋划下毒给我的吗?”
“老奴知道。”
陈嫫嫫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狰狞疤痕的脸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细若蚊声地:“老奴知道,是莫……莫夫人。”
栗海棠挑眉,这答案不诚实呀。
“那么调唆你绑架我的也是莫夫人?”
“不。”陈嫫嫫低下头沉默片刻,极声极声地吐出三个字:“栗、夫、人。”
“栗夫人?为何?”
栗海棠的心瞬间一紧,她之前想过与栗夫人化敌为友,至少不想勾心斗角、阴谋设计。在她羽翼未丰之前,竖敌等于自寻死路。
“因为……因为……”
陈嫫嫫欲言又止,怯懦地偷瞄一眼海棠。
栗海棠眼中含怒,质问:“为什么她要你置我于死地?”
陈嫫嫫被逼急了,眼睛一闭,脱口而出:“因为栗大姑娘的母亲是栗夫人逼死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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