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战治一怔,旋即明白了柳津津的用意,疲惫的双眼漫出了一丝笑意,双眼灼灼,像开在暗夜里的烟花一般明亮,语气好似也带出了一点轻松和笑意:“无妨,先送你回去。”
说罢,自顾自向前走去,柳津津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月明星稀,街冷语寂。两个人默默走着,柳津津率先打破了沉默:“崔大哥,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在银州府,而不是在定远县?”
崔战治低沉的声音在柳津津上方响起:“我虽回京办事,但和七皇子还是有书信往来的,自然是知道你已归七皇子麾下了。以你那护短的性格,定会要求七皇子将家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七皇子虽已在银州府站稳脚跟,但根基尚浅,自是不可能派大量人手去定远县保护你的家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你们一家全都迁到银州府,放在七皇子的眼皮底下,这样,你的家人也安全,你也会尽心为七皇子办事。”
柳津津听了这话,喃喃道:“是啊,这好像是最好的办法了,难怪你刚才在这银州府见到我一点也没有意外呢。”
她好像又变得伤感起来,原来自己在崔战治面前,一举一动都是透明的,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是清楚的。可怜的是,自己却对眼前这个人一无所知,连他家中有几口人都不知道,就连他的世子身份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红肿的眼睛又变得热热的,微微泛着红色,她极力压抑着哽咽的情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她是流放边陲的罪臣之女,云泥有别,他的事情知道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这时,崔战治又徐徐说道:“津津,你是真心想为七皇子做事,还是不得已才答应的?”
柳津津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哑着嗓子问道:“不得已又如何?真心又如何?左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崔战治的声音在的冷冽夜风中传过来,显得有些飘渺:“你若是不愿意,我去和七皇子说,放你自由,让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柳津津笑了,凄婉的笑容像绽放的烟花一样,转瞬消失不见,她定定的说道:“不必了,崔大哥。是我自己愿意为七皇子做事的,从我和彩虹坊合作开始,从我们相遇开始,从我为七皇子解毒开始,我就已经深深的得罪了京中几位王爷,甚至还有朝廷权臣,我若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去,就只能战队在七皇子这边,放手一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想弟弟妹妹一直要躲避京中一些人的追杀,同时也我想为我已逝的父母扫清冤屈,挣得一份荣耀和体面,让我的家人不再背负着罪臣之后的名头卑微的活着,让我的弟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堂堂正正的做人。”
柳津津抬起头,晶莹的双眼注视着崔战治,她黑滢滢的眼睛如同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充满着倔强和坚强。
崔战治静静地望着她黑沉沉的眼睛,似是要看到她心里去,半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不管一路有多少风霜雨雪,刀光剑影,你都要咬牙受着,因为只有你承受的越多,你的家人才能得到更多。”
柳津津轻轻拉着崔战治的袖子,说道:“谢谢你,崔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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