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被她一番话气的笑了,叹息:“这事儿不可再提了,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只一心想着把你们几个照料好,再没别的念想。”
“可人活着除了吃饱穿暖,精神上也须得有追求呢。”庄容振振有词:“找个兴趣相投的老伴,今后一起柴米油盐,游山玩水,互相扶持的日子才叫安逸呢,不然咱们挣钱儿是为什么?只为儿女活着也太委屈爹了。”
她一席话落下,白行简微身形顿了下,目光幽深了几许。
庄宝附和,“姐的对,爹一个人是孤单。”
他自出生便没了娘,对娘的印象不深刻,也没什么感情。
庄文拿她姐弟俩没办法,虎了脸瞪庄容一眼,递了碗:“别贫嘴,再去给爹盛碗饭。”
庄容知道再下去她爹要恼了,也不再多,笑嘻嘻端了碗出去了。
饭后,白行简照旧和庄宝一起去暖房做功课。
庄容拾掇了碗筷,和庄文一起收整堂屋里的年货,收拾完毕,已黑透。
梳洗完毕,她见墙角还留着简哥儿给那个包袱,也没多想,提着包裹便进了厢房。
打开一瞧,草纸、网纸、墨宝一样不缺,数量比她临走前交代的数目只多不少,最底层还有一包鼓囊囊的物事被一块黑布单独包着,她不知是什么,拆开一瞧,竟是双女式棉鞋。
鞋子做工精致,浅黄色的绸缎面,绣了两只圆圆胖胖的肥啾,庄容仔细辨认,认得那是一对鸳鸯。
和脚上打了补丁的鞋子一对比,长短大完全一致。
给她买的?
庄容纳了闷,简哥儿竟会悄悄给她买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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