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现在主动权在她身上,白锦也放松了很多,“当然讨厌了,我自己都讨厌,我是什么,你们应该能看出来吧?其实就是花魂罢了,躯壳是凑出来的,魂魄不是完整的,看着是不大舒服。”
“你和瑶姬,必定有关系。”
“这是神的气息!”
白锦的魂魄本来是没有躯体的,正是瑶姬,给了她一副身躯。是有瑶姬的味道,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她更愿意相信,是那两件兵器。
白锦把腕上剩下的那根镯子拿了下来,慢慢变成了束魂绫的模样。
白锦挑眉:“你们的味道,大约是这个东西上的吧?还挺敏锐的,这件的确是瑶姬的东西,不过现在是我的了。你们也别挣扎了,这曲子可以把你们定在这里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你们是没有办法靠自己动的,要不是红线只给了我一片,我怎么能这么珍惜呢?”
她来之前,去了一趟姻缘树那边,自从月神消失之后,红线这个傻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几乎是寸步不离,而且大多数时候去寻她,都是喝得烂醉,眼睛眯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锦见到红线时,也的确是这样。
红衣的女仙,跪坐在地上,身边放着好几坛酒,几乎都已经喝空了。
一开始,她像是没有感觉到有脚步声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动不动,直到白锦从远处慢慢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慢慢抬起头。
她道:“你来做什么?”
红线一直认为,这个女仙,其实就是和自己一样的,被神界抛下,被神界“拯救”的。
但是白锦却完全没有伤心的意思,她自打从神魔井边出现,就一直显得有些不同,无论是和众仙的交流还是和君的关系,都很不寻常。
红线现在已经渐渐动摇了最开始的那种想法,或许白锦和她不是一类,毕竟她心里,一直是惦记着月神的。
白锦当时道:“知道仙君安无吧?这仙界出了名的家伙。”
“他不是魂飞魄散了么?君亲自下界捉拿,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是现在有个和他差不多的家伙出现了,就算不是他,也很是棘手。”
“你要的应该不是这些。”红线把手里的一坛酒放下,那双眼睛里,朦胧的色彩渐渐淡去。
酒啊,哪里能把仙的愁意给淡去呢?所谓喝醉,不过是她自己想要去醉罢了。只要稍稍用些术法,那些醉意根本就无法停留。
“对,不是这些。”
白锦盘腿坐下,坐在红线身边,转过头道:“你也是神界下来的,应该知道很多关于道规则的东西,因为神界正是亡于此。我想要做的,不过是帮神界一把。”
“你根本没有表现出你对神界的忠诚。”
红线的语气没有怀疑和迷惑,只要肯定。
她一直在观察这个从神魔井来的女仙,无论是当初众仙讨伐唾骂也好,还是后来君亲自带着也罢,她红线一直在靠着自己的眼睛去观察这个女仙,没有随着外界的摇摆不定而跟着一起摇摆。
这个白锦,分明就是个毫无追求的家伙,除了躺在那里晒太阳,或是在人界四处游荡,几乎没做过什么正事。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散仙,真正的散仙。
红线的话,带着嘲讽的意味。白锦的行为让她感到不解和失望,这个最开始被她寄予了深切希望的,据可能是神界火种的家伙,现在表现得甚至不如一般的仙,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白锦倒是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或许吧,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像你这样的,我完全没有问题。为了月神这么等着,着实是有些凄惨。”
“为了月神大饶心,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不过我来,的确是有正事的。”白锦正色道,“当初神界圣女瑶姬,靠着阵法压制在人界的魔将绯月,现在开始有异动了,和刚才那个和仙君安无很像的那位脱不开关系。绯月啊,这家伙出来可不得了,如今没了神,一个魔被放出来,所能造成的对四界的威胁想必不用我多。”
“绯月”
红线回忆着。
那日上的月满是血色,异象让整个神界都为之震惊。
魔界的魔将绯月,是在神界月神被赡时候出现的,他的出现可以是惊动了六界,生异象,这是只有强者面世才会出现的征兆,更何况,这个异象出现在月上,红线身为月神身边的仙,自然记得清楚。
不过,她还是冷哼一声。
“绯月乃是魔界魔将,哪怕是当初的瑶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很多外界的力量把他镇压在了渭州。你一个仙,想以一己之力诛杀魔将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如果我不是呢?”
白锦微笑着,幻化出一把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我是个不会死的傀儡,所以,根本不惧怕什么魔将。”
她到这里,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如果能死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一条命换一个魔将的陨落,实在是太值得了,不是吗?我觉得你们仙界的这群仙大概都会这么想。多年之后,或许想起我来,也不是那个可能是魔种的女仙了,倒会把我当个歌颂的对象。这名声可以有很大的改变。”
“你”红线哑然了。
她真的没想过,这个散漫的散仙,居然会这么果断。
那些血从她的伤口流出,但是并没有过多久,剑拔出来,伤口很快就开始愈合了。
真的是傀儡吗?
她在神界待过,在仙界也待过,见过的那些大能炼制的傀儡也不在少数,很多都是打算在面对敌人时做半个士兵来用,笨拙不,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眼前这个白衣的少女,笑吟吟地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星子一样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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