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沉寂,这就是除了陈家姑娘居住的房间之外,其余的地方给李玄安留下的印象。
他把夜明珠攥在手中,一扇一扇门推开,站在门外,都可以闻到那种因为许久没有人气而带来的烟尘味道。
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件稀罕事。一个事事都要求极致完美的姑娘,居然能容忍自己身边有这样的地方。
李玄安总觉得不对劲。
他嘱咐道:“褚一,你去另一边瞧瞧,我来看这边,如果有什么异样,便告诉我。”
完,还没等褚一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黑暗郑
褚一:“世子,我还是留在外面等你我有些看不清楚。”
他不是作为护卫培养的,没有专门练过视力,在夜里能看到的东西很少,方才在外面姑且还算是有些月光,能照亮一些,但现在没了那些光,他基本就很难看清楚附近的模样了。
李玄安:“失策了。”
不过他原本也是打算自己去查看的,褚一在外面守着,也没有问题。
李玄安把夜明珠举起来,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如他猜想的一样,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陈家。
很邪门。
房间的地面上有些潮湿,走上去有些滑腻腻的,耳边依稀还能听得到滴水的声音,一声一声,很是清晰,几乎就在他头顶。
李玄安退后一步,仰起头去看。
他眨了眨眼,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还是太大意了,原本就知道这地方有古怪,却还是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蛇。这蛇是如何进入到民宅里,还安然待到了今日的?
李玄安实在有些想不通。
他轻轻跃起,一剑将蛇身斩成两段,坠落到地上。
那些滴答滴答绵延不绝的水声,其实是蛇口中流出的唾液。
李玄安落到地上,才低头看了眼那些滑腻的东西。
绿油油的,在光中有些密集的恶心,这些东西整个地面上全部都是苔藓,铺满了厚厚一层。这东西照理来也不是民宅里应该有的,还真是邪门彻底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陈家姑娘能放任不管这些地方,在渭州这个地段,又不是禹州那样多雨潮湿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多的苔藓,长在了民宅中?
李玄安看着看着,甚至有些呕吐感快要上来,连忙移开了视线,看向身前。
那种腐朽的味道,应该就是从他身前的床榻上传来的。
木制的床榻,的确很容易腐朽。李玄安现在算是想通了,反正连苔藓都出来了,一张腐蚀的床榻算什么?
他摸了摸,摸出一手潮湿脏东西,拿出帕子擦拭掉之后,又站直身子。
李玄安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衣裳有些脏了。
褚一:“世子,这是”
李玄安:“里面有些蛇啊什么的,应该是在杀死的时候不心弄上去的,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去旁边再看看。”
褚一:“”
只能,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世子的心思了,明明这么奇怪的事,起来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李玄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活得一直很随心所欲,衣裳脏了就脏了,很快,他就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这地方应该才是原本陈家姑娘的闺房,床榻上的帐子上还绣着海棠花,很艳的颜色,但是因为绣得漂亮,所以看上去还是赏心悦目,照理来,这帐子时间应该也不短了,但依旧是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有积。
这就和旁边那间房间,有着很大的区别。同样满是尘灰味道,带着腐朽的气息,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很异常的模样。
腐朽的气息,是和旁边相接的墙壁边摆放的架子,架子上是一些孩子会喜欢的玩意儿,想来,陈姑娘当时还在这里居住时,还是个孩子。
这也难怪她记徐家夫饶帮助记得那么深刻,后来也一直没有断了这段恩情带来的缘分。
李玄安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玩偶,大约是陈家的夫人亲手绣的,是一个姑娘的模样,笑眯眯的,的确很精致可爱,比起外面摊贩卖的那种都半点不差。
他叹了口气,把那个玩偶放回去。
这户人家若是能安稳过下去,日子想来还是不会差的。酿酒的手艺摆在这里,和邻里的关系还算不错,夫人又是个心灵手巧的。只是,有时候命这个东西就很不讲道理,出事就出事,完全没有给他们一户反应的时间,顶梁柱就倒下了。
现在看起来,也只能叹息罢了。
他忽然愣住,想起方才那个房间。
床榻的大
那个应该就是陈家最开始消失的那个名叫宵儿的孩子的房间!
李玄安忽然心跳加速,隐隐有些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把夜明珠放到褚一手中,道:“我回客栈拿一样东西,去去就回。”
完,人就没了影。
李玄安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轻功这么有用过,除了翻墙头,居然有一还能有别的用处。
他把客栈的门推开,几下便跃了上去,吱呀一声把门打开,快步走到床榻边,从被褥下摸出了李承逸那张符纸。
现在,只有它才能真正找出陈家的问题所在,肉眼看到的,还真的未必是现实。
李玄安把符纸藏到怀里,把衣裳拢好,直接从窗子跳了下去。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摸清楚事实。
褚一捧着夜明珠,立在那些酒坛便,李玄安一眼就看到了他。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