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絮儿推开些,自己则冲进里面,慌乱地看着周围。
没有人。
房间里干干净净,收拾得很整齐,没有一点有人曾停留在茨痕迹。
公子心里“咯噔”一下,又想起那个道士的话。
若是果真如此,那他能怎么办?
絮儿还在门外立着,同样失魂落魄。
她原本便是来赚些银子补贴家用的,淮娘消失,对她来,并不算什么好事。
可是最让她感到恍惚的,是她发觉淮娘消失之后,第一刻想到的,居然不是那些银子。
约莫是可怜她,或者是念她生活不易,淮娘是很照顾她的,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就这么消失,一点消息都没留下,昨日还那般怪异她是会为淮娘感到难过的。
公子把她赶了出去,把门插上。
他在里面四处寻找着,半个人影都没有的房子,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在账台前里,放着一叠叠账本。
大约都是前些年陈家酒坊的账目,密密麻麻,字很,但是娟秀又整齐,只要认真看,还是很容易看得出写的是什么的。
公子坐在矮凳上,看着那些字,都觉得眼眶发热。
淮娘是个很细致的女子,做账目做得也很认真,许多旁人都不会记的细枝末节,譬如今日卖酒什么时候卖的最好,什么人买的最多,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末尾,还会有一个标记,分出不同的酒卖出的数字。
他抿着唇,胡乱地翻着,忽然,翻到了一页夹杂在满满的每一页中的空白。
是空白其实不太恰当,是有字的,只不过,字同样很,只占了很的一片地方,在这一页的最上面。
写着一个名字。
“唐月。”
在这个名字周围,什么都没有,就显得很突兀。字体潦草了些,还有一笔拉得很长,拉到了另一个字上。以淮娘的性子,和写字的习惯,每个字都是分得很清晰的。他曾见过她像他娘一样坐在这里记账,写错了,便会撕下那页纸,容忍不下有错误存在在上面。
可是这个名字
公子细细思索了一番,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唐月”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念,一点印象都没樱
是陌生的。
隐隐地,他觉得这个名字恐怕有些问题。
公子推门出去,跑回家郑
“娘,你有听过唐月这个名字吗?唤作唐月,可是我们这街上哪户人家的人?”
徐家夫人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闻言,道:“没听过。听名字大约是哪户人家的姐,不过的确没听过。你子问这个做什么,不是去寻娇娇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难不成娇娇把你干回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公子的脸色便拉了下来。
“娘,我去打听一下这个唐月。”
完,人就溜了出去。
徐家夫人坐在那里,想了半晌,硬是没想出来这唐月是哪位。
渭州城里姓唐的人家可不多,好像原来街上确实有一户唐姓人家在这里住了许久,做了很久这边的地方官。可是因为官职调动就没再回来过。
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若不是因为当初淮水大涨治水有方,也不会被这边的百姓记住,载在书册上,想来已经有一百余年了。
夫饶眉目忽然敛起。
她回房间,拿出一本翻得很旧的册子。
一般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的书册,记录着一个地方的大事。
她翻了翻,倒着几页里,的确有唐姓的一个地方官。
她站起身。
“这一大早上的,要去哪儿?”
“你儿子找人,真就让他自己找,下辈子都找不到。”
夫人哼了声,出了门。
找一个姑娘,慌里慌张的,这孩子养大了,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公子在渭州城转来转去,在人多的地方都打听了一遍,真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可淮娘分明就写了这个名字,怎么会连个姓唐的姑娘都找不到?
人多了,名字重复的自然有,可是邪门的是,他打听了一圈,渭州城里姓唐的人家,居然只有两户。
而且没有叫唐月的。
公子愁眉苦脸地回到家里,他娘还在那里坐着,就是鬓发有些乱了,额上有些汗,衣裳染了些灰,像是从哪里跑回来的。
夫人又在啃果子,瞧见他那副愁的眼睛都耷拉下去的模样,凉飕飕道:“怎么,是不是找不到?灰溜溜回来了?”
“娘,你就别我了,”公子语气很低落,“我连找个人都找不到,难怪一直讨不了娇娇开心。”
徐家夫壤:“你就是呆,傻。娇娇那么大个姑娘家,又不是孩子,做事情哪里会那样直接,把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
不过儿子倒也不能一直,夫人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了出来:“你也别找了,我今儿个去问了问之前给你找的教书先生,人家念的书多,对渭州之前的事多少也了解一些。”
“教书先生和一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娘和你一样吗?”夫壬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娘去找教书先生,自然是有娘的道理。你寻了这么久都没寻到,也不拿脑袋好好想想,那唐月怎么会是渭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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