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出院!”
回去的路上,当心一个劲地说着圆观,本身脑子就不正常,还要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身子才好利索一会儿,就又招惹了那些亡命徒来,生怕自己活下来了是怎地?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双手合十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当心伸手打断了去,没能完全说个清楚来。
“你可慈悲了,那些人好赖都还没分清楚你就插手,万一要是帮错了怎么办?”
那可不是,虽然说那些人就是什么淄衣楼的杀手,但要有个万一呢?少林养个和尚长这么大可不是让来送人头的。
早些时候若不是和尚皮糙肉厚,抗下了那双方各自刺出的一剑,怕就是要当场暴毙,轮到当心来收尸了。
就算在那些人剑下逃生,但是受伤逃出来若不是遇着当心,怕在那伙城守手上也是要掉一层皮的。
当心可看出来了,那些人小奸小猾还有不少,但是该犯浑还是不落下,若是一个不小心,敲晕了说是哪个哪个通缉令上的淫僧拿去换赏钱也说不定了。
“阿弥陀咳咳咳”
圆观没有反抗,但是也没有承认,只是一言不发跟着当心身后,迈的步子似乎是大了些,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让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就你这还要拔刀相助?可拉倒吧”
嘴里是忍不住一连串的嘲讽,当心是很不喜欢那种多管闲事的事情的,但是今天这多管闲事的人却是自己这边的,终究还是耐着性子把人带了回去。
嘴里是没有一句好话,但是速度却不自觉放慢了下来,至少大和尚跟上是没有那么吃力了。
“那可是淄衣楼啊,听说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成名很久了,要没人记得了还好,要是还有漏网之鱼,你就不怕被报复了?”
用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那和尚,浑身脏兮兮破烂烂走在街上,就连乞丐都混的比他好。胸口两缕血迹已经干了,蹭在胸口应该很难受,但是大和尚却始终一声不吭,倒是坚韧之余却是让人更加觉得凄凉了。
“汪呜呜呜!!!”
狗子出门迎接,似乎是引起了大和尚的一些好奇,但是不重,没有多看,重新低下头嘴里喃喃,似乎还是在念经超度亡魂什么的。
“诺,你这样就别洗澡了,伤口不能见水,等好了再洗吧。”
将人带到了后院的偏房,在小几上放上了金疮药和纱布以及一身干净的衣裳,当心嘴里又忍不住念叨起来了。
“这些可都是钱,金疮药还是前几天送的,但是棉花可贵可贵了。”
“纱布价格稳定,可是这棉花据说是西域来的,什么有太阳真火灌溉,忽悠了好大一老头老太太去买,两斤还要一钱银子,这可不闹呢嘛!”
“呃”
袒胸露乳坐在凳子上,那胸腹都是久经历练的模样,坚如磐石,硬朗得很。几道疤痕在上面纵横,有新有旧,甚至还有三道斜斜的爪痕,也不知是哪家独门兵器还是真惹了野兽遭的伤。
当心的手法算不得灵巧,但是用料是一点没有省的,不小心将人弄疼了,忍不住呻吟了一道,让大和尚睁开眼来。
本以为应该是耗费了他好些好药所以动作不满,但就见的那人站在地上与自己齐平,一手拿药瓶一手拿擦板,桌上还有纱布和剪刀平平放好,眉上聚满了小心,眼力漫溢了认真,似在打量该如何下药才是最好。
“上次修养了多久?快两个月了,你看看才出去多久又回来。”
当心是一刻不停叨叨的,大和尚一身的狼狈不敢去鸡鸣寺见两个后辈,害怕两人担心,所以到当心这里来躲一躲,竟没有理会当心是否愿意。
也是巧了,当心没说,大和尚没问,两人一前一后就顺着主干道回到了东城来。
“这剑伤也还好,没有剑气弥留,说明那两人若不是境界不到就是没有下死手,你也算捡回一条命了。”
嘴里是一刻不得闲,若是一般的人此时怕是都要以头抢地了,但是大和尚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闻言还要合手胸前说上什么,但是手还没停到胸口就被当心给拍了下来了。
“老实点儿说你呢!”
估摸着也说不上什么好的话来,反正除了路上说了几句话之外,进了屋之后就就一句话都没得说,唯一一声完整的还是刚刚哼唧的那一声,让本要平静下来的当心又叨叨了半盏茶的时间。
将纱布捡起来缠在和尚胸口,那两道直朝着心口但是被肉拦下来的剑伤已经被涂上了一圈药了,再缠上等个两三天看看没有发炎就成。
也幸好那些人的剑保养的好,没有锈迹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估摸着就直接往鸡鸣寺送去好了。
“你先休息着,想练功练功想睡觉睡觉,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要是冷了坐不住的话就来前堂坐坐,那儿有火,暖和些。”
“好了有什么事儿就喊我,还有力气吧。我走了。”
说完将那没用完的纱布和药揣胸口,端起那一盆还冒着热气的已经染上了殷红的水盆出去,隐隐两声狗叫声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大和尚在凳子上坐着了。
“唉阿弥陀佛”
原本叨叨的屋子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圆观和尚反而是有些不适应,念唱了一声佛号,回想前一刻那小掌柜站在自己身前时候的模样,又小,又圆,还又认真,让人不自觉就觉得那是个可靠的人来,忽略了其实那人站着都没有圆观坐着高的身量。
呼
慢慢挪到床上盘膝坐下,原本已经习惯了那身脏衣裳的,似乎连伤势都要习惯了一样。但是在当心换好了一切之后,焕然一新的圆观反而觉得不适应起来,多挪了两圈才坐到床上去,打坐搬运真气起来。
“汪?!”
将那一盆掺着血的温水倒到竹子根下,当心将还要嗅嗅的狗子踹了回来,惹得狗子大感纳闷,见得当心走远,又重新折回去,嗅起那一盆已经消散的血水来。
“大黄”
见得狗子没有跟上来,当心转身喊了一句,然后声音像是被拦在了那里一样再不动弹。
“呜呜呜呜”
两巴掌大的狗子已经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慢慢朝着当心爬过来,尾巴往肚子上收,一双狗眼上满是惶然。
倒映之下,一个头戴斗笠的抱剑剑客,正站在竹壕边上低着头,将整个院子都拦在了里面。
在一充江湖当童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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