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十和自己的随从一行人,打马回到府衙,路上倒真实体验了一把“春风得意马蹄疾”。
“大人,进城就是府衙了。”随从勒住了马,看向他。
“不急,不急……”陈裕十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脸上笑容意味难明,“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大人,为何我们要换成粗布麻衣?”从成衣店出来的随从们十分不解。
“你们就在城外面等我回来,我先回乡一趟。”陈裕十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簪,没有向他们解释。
他在外多年,家里的老妻,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还在等着他吗?还是早就已经另嫁他人?
不能怪他如此之想,也实在是因为他最近几年看透了人性凉薄。
他从府衙径一直穿行到乡上,刚想打听自己老妻这几年的情况,就被砍柴经过的樵夫们认出。
乡野里的人自然不知道他在长安见过谁,经历过什么,见他从外乡回来仍然穿的破破烂烂,粗布麻衣的,仍旧看不起他。一群人起哄在那里奚落他。
“呀,这不是去长安当官的陈裕十嘛!”穿着粗麻褂子的樵夫,故意发出惊叹的语气。
“陈裕十,原想你出去闯荡定然会衣锦还乡归来,看你这样子……”打着赤脚的樵夫
故意留半截话,脸上却满是嘲弄的神情。
“是啊,苦了你的老妻了。这几年,她的日子过得真是造孽啊。”其中一行人此言倒是有了些真心。
陈裕十心里担忧和好奇并存,“我的妻怎么了?”
“你的妻日子过得苦哇。这几年家里也没个男人帮衬,什么都自己扛。”最为年长的樵夫耷拉着眉眼,“你这一去长安就没个回来的准信,你不知道,隔壁村的那些流氓癞子时不时就来骚扰你家老妻。”
“流氓癞子?”陈裕十声调提高了几分。
“是啊。”其他樵夫虽然看不起陈裕十,但却对他的妻是真正的佩服。或者,正是因为对他的老妻的佩服,这才导致了对陈裕十的看不起。
“隔壁村的流氓胡三,打听到你去了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当摸着黑就去了你家,想要轻薄嫂子。没想到被嫂子用刀砍了出来。”最先话的樵夫想到当日看到的这一幕,心中是万分敬佩一个女人有如此魄力。
“胡三在嫂子那里吃了亏,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嫂子,于是纠结着自己那群流氓癞子,时不时就来给嫂子添堵。但嫂子都狠狠把他们打了回去。”
“久而久之,嫂子悍妇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和时一有关的话题一打开,这些樵夫们立刻活跃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讲着时一这几年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你这几年不回来,我们乡里的人都觉得你可能死在外面了,不少媒婆都开始给嫂子媒。”
“可奇了怪了,嫂子就是认为你没死。”
“嫂子了,只要你一日没回来,你们一日没有合离,她都要守住这个家。到了后来,她直接把那些媒的用扫帚打了出去。”
为什么这群樵夫会佩服时一?
一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独身女人依附男人生存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可时一却没有这样选择,仍然坚持着等待自己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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