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四兄也知此人名字么?”
荀贞欣喜难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连连道:“曾有耳闻、曾有耳闻。”
荀彧站定脚步,诚恳地道:“四兄既曾闻此人姓名,应该知道他生性放达,不喜受礼法拘束,等会儿四兄见到了他,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完了,长长一揖。
荀彧是个厚道人,事亲以孝,待友以诚,这还没等着领着荀贞见到戏志才,就趁着这个话头,先代戏志才给荀贞赔礼,请求荀贞多多包涵。
荀贞心道:“还没见着人,就先替戏志才给我赔罪,对朋友可谓尽心尽力了!对朋友尚且如此,何况对亲人、族人?难怪他与族饶交往虽然不多,但却没有一个他清高孤傲的,凡提及文若之名,就算再挑剔的族人也无不交口称赞。”
他正色道:“文若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能与他交好,我就不能包容么?况且,难道只有戏志才不是礼教中人么?子曰:无友不如己者。交朋友主要看的是志同道合四个字,只要是同道中人,别不守礼节,就算杀人放火,我也一样倾心相待!”
荀彧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如春风拂面,重迈开脚步,边走边道:“四兄,戏志才对你的评价真对!”
“噢?他评价过我?……,怎么的?”
“四兄可知今日为何家君召你来见么?”
“为何?”
“昨下午,戏志才来了颍阴。他来了后,先没来找我,而是在县中转了转,听到了一些对你的传闻。傍晚时分,来了我家,登门就对我:你们荀氏又出了一个俊才啊!我因问之,才知他的是四兄你。我就问他为何如此?他例举了四兄在繁阳的作为,最后评价道:你的这个族兄有大才而甘愿自屈在十里之地,必有非常人之志。”
“必有非常人之志?”
荀贞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不是因为他觉得戏志才这个评价不靠谱,而是因为他觉得被戏志才中了心事。
自从他在繁阳亭做出零成绩后,有人夸他有干才的,有人夸他爱民的,有人夸他导人向善的,也有人他能折服豪强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由此认为他影非常人之志”的。文聘的从叔父文直算是眼光比较独到的,也只是在背后他“深不可测”而已。不过细细想来,他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职保全性命”,在绝大多数的当时人还没有意识到即将会有黄巾生乱的背景下,他的这个志向也确实可谓“非常人之志”了。
荀彧道:“是啊,他就是这么的。我因而将他的话转告了家君。实话对你吧,四兄。家君自从许县归来后,这些甚少出门,对你在繁阳的美名其实并不知晓。听我了后,才起意见你。正刚好,你就回来了,於是便遣我登门相邀。”
“原来如此!”
荀彧要是不,荀贞还真不知道其中曲折,他心道:“刚才我还奇怪荀氏人才济济,怎么我在繁阳亭的这点事也能入二龙的眼中?原来竟是戏志才的功劳。”
两人还没见面,荀贞就要感谢戏志才了。他道:“贞愚陋,常人一个而已,非常人之志实不敢当,但是文若,你刚才戏志才对我的评价真对,怕指的不是这个吧?”
“有非常人之志”不能解释荀贞“难道只有戏志才不是礼教中人”这一问。荀彧颔首,答道:“戏志才在了你有非常人之志后,向我打听你去当亭长的前后经过后,听完后喟然叹息,:你的族兄以荀氏的身份,自请去做一个亭长,不在乎世饶非议,是我的同道啊!故此,叮嘱我务必请你来见上一面。”
荀贞心道:“因为觉得我不在乎世饶非议,所以就觉得我是他的同道?”
……
两人话间,来到了荀彧的住处,推门进去。
室内的布置很简单,床、榻、案几而已。
这是荀贞第一次来他的屋中,但第一印象却不是“简朴”,而是书简极多,地上、床上、榻上、案几上,几乎到处都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卷卷的竹简。
在竹简中,有一人高冠、华服、丝履,正盘腿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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