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晃悠悠的过去了,转眼就是毕业季,林雨和黄征就要离开这里了,冬日的伦敦依旧四处弥漫着化不开的浓雾,两百多年过去了狄更斯的雾都没有丝毫变化。北大西洋较暖的水流与大不列颠群岛区域较冷的水流汇合,海上吹来大量暖空气与岛屿上空较冷的气团相遇,海雾和陆雾因此产生;但凡明明白白的结果背后总是有个合情合理的触发原因。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并不适合出门的日子里,她却好像内心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定要再去海德公园坐一会儿。被雾气笼罩着的林雨捧着一杯热美式精神恍惚的望着远处的一大片湖波出神发愣。西敏寺教堂的钟声闷闷不乐的敲了几遍,不知道是谁在忏悔抑或是默哀,厚重的声音穿过凛冽的空气,浓厚的雾气还是传到了这里。小说里的主角总是有一个可以随时随地转身倾诉的人,现实里的林雨却孤孤单单的遇见什么棘手的问题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转身求救。
很久之前就是在这样一个相似的日子里,她就在不远处的半截子橡树树桩上答应了黄征的求婚,在这之前,他不算认真的也求过无数次的婚,但是都失败了。那一次,他们在一个难得的晴天,一起来海德公园野餐,林雨站起来走了走,顺势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半截子树桩上坐了下来,黄征拿起相机随便抓拍了一张,然后拿着相机走进她,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只戒指突然单膝下跪认认真真的又求了一次婚,他向她保证;以后如果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惹她难过的事儿,她可以立刻解除订婚恢复自己的自由,而他永远也不能纠缠不清,那个时候他们才认识两年。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林雨把它摘了下来,又重新戴上,不知道自己作出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思绪忍不住飘了老远,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整个人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看向远处,还是穿不透的大雾,一眼看不到对岸。再过半个月林雨就要拿uol的传媒管理学的学位离开她待了很久的伦敦了,林美丽已经五岁了,叫小姨的时候眉眼里都是小雪的影子。想起来她小时候奶声奶气的胖嘟嘟无辜又可爱的样子,林雨的心不仅柔软起来。打开放在一边的包包拿出拍立得,一个人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挤出一个笑容。
“小雪,我就要毕业了愿你在天堂快乐,美丽我会好好照看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拍立得的照片出来了,她吹了吹发现照片背景里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知道他就怎么闯入了自己的风景;林雨觉得有一点不完美,又做了同样的动作拍了一张只有自己的照片。然后心满意足的把拍好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耳机里流淌着c小调夜曲,肖邦晚年的代表作,低声部摇摆的节奏下,高声部流淌出宽广优美的旋律,由此渲染出得淡淡忧伤引领着心情不小心走进了一个纯粹又迷人的世界,尽管充满悲伤、愤慨、绝望但仍旧引人驻足,流连忘返。抬眼望去寒冷的阴雨天,成群的天鹅优雅的浮在水面,倏忽间远处的鸽子舞动着白色的翅膀从林雨的面前掠过,向西边飞起,挤在一群喂食的游客身边,课本里一个词汇ba浮上心头。不过,庆幸的是整个公园并没有因为天气季节的缘故而失去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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