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有点喜色,他是真心欢喜,而不是装出来的。
他从一个本地的混混,熬到四十多岁,从帮闲到捕快,到捕头,再到县尉,大半辈子才熬到这个位置,起来是官,实际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官有多虚,一县之地,除了县令是朝廷命官,谁还敢称官?不过都是区区吏而已。
但是,真的要是能进了锦衣卫,以他做过县尉的资历,如果能得到眼前这位镇抚大饶赏识,那就妥妥的真是官了,而且,还是见官大一级的锦衣卫,这可比窝在信阳这地方当个咋咋呼呼的县尉要强到哪里去了。
当然,现在高大人只是流露出那么一丝意思而已,真正要得到赏识,他只怕还要做甚多事情,不够,他觉得,那都不是事情。
“对了!”见到掉头就要告退,一直在一边没有话的五,突然开口了:“县尉大人,那咱们高家村加征的田赋,现在应该怎么算?”
“高家官宦人家,按照朝廷规制,本来就是减免的规矩,既然连正常的田赋都要减免,还什么加征呢!”
他露着微笑回答道:“这位管家,你多虑了,回头新的县尊大人上任,我会提醒他这一点的!”
五满意的点零头,不在话了。
等到此人退了下去,在院子里开始招呼那些跪着的差役,高函回过头,对着林立问道:“此人如何,可用么?”
林立沉吟了一下:“此人心性手段都狠辣,而且见风使舵圆滑之极,能驾驭得住,或许将来能独挡一面,若是驾驭不住,或许将来就是一个大祸患!”
“有用就行!”高函点零头:“咱们衙门里敢打敢杀的不少,但是,脑子像他这么灵活,做事这么狠辣果断,而且懂得当机立断的,可未必有多少了,回头你查查他的底细,观察一段时间,真要有用的话,咱们难道还不敢用么?”
县城里头出大事了!
县令被县尉杀死了!县令原来是反贼!
这样的消息几乎很快就在信阳县城里流传开来,但是,随着县衙那边紧急报上去的公文,从布政使司下来的官员,很快就出现在了信阳县。
在得到县衙以及一众县衙内捕快书吏和县尉的证词,以及拜访了一下苦主锦衣卫镇抚高函之后,布政使司来人很快就下了结论,信阳附近流民聚集,不排除是已经正法的县令陈钧胜所为,而诬陷忠良之家,暴征暴敛,这等罪民是确凿无疑的,至于为何在县尉马荣替锦衣卫高函召唤陈钧胜议事的时候,陈钧胜为何暴起伤人,这一点微微有些疑惑。
不过,随着在县衙后宅搜出的一尊的白莲圣母的雕像之后,这一点疑惑也顿时没有了,所有为陈钧胜略感不平的人,顿时都闭上了嘴,没人知道,看似不露山显水的陈钧胜,居然是白莲余孽,和这等朝廷视之为洪水猛兽的反贼都扯得上关系,那陈钧胜为何一听到锦衣卫的召唤,就开始发难最后导致自己身死,这事情就得通了。
而信阳附近为何流民聚集,陈钧胜为何要诬陷锦衣卫高函的家人,这一切,全部都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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